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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豺狼心肠,脏心烂肺,还想受到尊敬?
简直笑话!
“省点力气,留着服刑吧。”
更卒的家人愤怒之后,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担忧。
既然一切按照律法,赵嘉自不能将事情揭过。只是法不外乎人情,在量刑上减轻,罚更卒的父亲和兄弟往要塞服役三日,家中妇人织布两匹。
“我观此子不错,类其兄。”赵嘉看向更卒的弟弟,道,“役满来县中,我另有安排。”
“谢县尉!”
更卒家人满心感激,送走赵嘉,得邻人帮忙,将铜钱、粮食和细布搬回家中。做膳食招待帮忙的邻人,全家人安心地睡了一夜。隔日清晨,父子俩就带上干粮,赶往云中骑驻扎的要塞服役。
婆母和儿媳抓紧织布。
哪怕心中仍存哀痛,日子好歹有了盼头,再不如之前死气沉沉,表情中现出几分轻松。
赵嘉决心杀鸡儆猴,严惩抢占更卒抚恤的恶徒,还顺带处理了几名从外郡跑来的无赖。不想和这些滚刀肉浪费时间,不做审讯,直接绑起来送去要塞服苦役。
无赖们登时傻眼,这才想起求饶。
赵嘉摆摆手,不耐烦听,命少吏尽快把人送走。他还要准备制盐,哪里有闲心和这些人耗费。
闻听赵嘉所为,县丞直呼痛快,当即派出少吏,在县中过一遍筛子,抓捕无赖和游侠。
沙陵商市日渐繁茂,往来商队不断增多,总会有外郡的无赖游侠窜入,想要发一笔横财。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是发现就抓。
按理来说,前例犹在,这些无赖游侠不该找死。
只能说财帛动人心,哪怕云中郡的规矩摆在面前,总会有人心存侥幸,以为自己能避开郡兵。到头来,一个个都被五花大绑,押去服苦役,全身心投入劳动改造,为要塞建设添砖加瓦。
赵嘉以强硬手腕肃清县中。
沙陵之地,再无人敢打更卒赏赐和抚恤的主意。
不称职的乡吏、里正和亭长尽数罢免。其中有一人是赵嘉亲自提拔,依旧照免不误。甚者,因此人欺上瞒下,甚至打出县尉的旗号,罪加一等,处罚更重。
无独有偶,霸占军伍抚恤之事,沙陵县绝非个例。
接到赵嘉送上的文书,魏太守从郡中派人,往各县走访调查。遇到渎职的官吏,一律录下上报。
好在郡吏走访一圈,县官寺基本没查出问题,恶事多发生在里聚。就如被赵嘉惩处的里正,真正是县官不如现管。
知晓要遭到重惩,至少要做城旦五年,犹如晴天霹雳,不少人当场痛哭流涕。
拿人的少吏无动于衷,没有半点动容。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就如沙陵县尉所言,抢占战死之人的抚恤,欺负孤儿寡母,畜生不如,心都是黑的!
县中之事告一段落,赵嘉接到郡城消息,知晓渔阳的盐即将送到,当即返回畜场,清理出一片空地,照计划进行安排。
有太守府相助,所需的工具、材料和人员都迅速到位。
为了保密,试验场四周都立起木栏,钉上木板。
一切准备妥当,赵嘉赶往郡城,请见魏太守。
两人见面之后,关起房门密谈。无人知其说了什么,包括已经被透过口风的王主簿,都没有被准许入内。
渔阳彭氏握有大片盐场,自先秦时起,即为巨富之家。
此次送盐来云中的,是彭氏家主的三子彭修,魏俭的小舅子。其为家主嫡子,刚过傅籍之年,面若好女,性情沉稳,和赵嘉见面时,态度谦和,不见半点高傲。
赵嘉莫名感到熟悉。
许久后才反应过来,此人的气质和魏悦竟有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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