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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爻乾也正有此疑问。白墨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道:“应该没那么简单。我现在在想,可能真被三杠说对了,这九层锁子连阴塔,真是按着十八层地狱的刑罚设计的。你们想想看,镜子,能想到什么?”
“孽镜地狱!”小兰满脸煞白,险些站立不稳,被季爻乾及时扶住。
白墨叹道:“对。孽镜地狱,就是在阳间隐藏罪孽的人,死后到了那儿,会被镜子照出自己生前犯下的罪状。如果先前两层你们还不信的话,现在这情况,又该怎么说?”
我面露惊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现在师父他们也没来接我们……那就是说,还有一个机关没被启动,咱们还要再经历一层地狱?”
白墨无奈笑道:“是的。”
话音刚落,我见地上的三杠忽然翻了个身,以为他醒了过来,喜出望外,正要去扶他起来,就见小琳和歪头也同时翻了个身。
没过一会儿,他们三人又同时翻过身去,表情痛苦,如同不小心跳离水缸的鱼儿,使劲甩动身子,想回到水里去。
“热……”歪头梦呓般嘟哝了一句。
“热?”
我们也都反应过来,脚底确实如冬天里把脚挨近炉子旁一般,变得异常暖和起来,心中纳闷:难道是底层的火烧上来了?可底下两层,不都已经被木板封死了么?
黑暗中,就听白墨和小兰同时惊呼道:“蒸笼地狱!”
顷刻间,整间屋子果然如蒸笼一般,冒出一股股白色的雾气,又热又闷,我们四个眼睫毛上都挂着汗水,几乎睁不开眼睛。
白墨咬咬牙,就要往四层跑,被我和季爻乾急忙拦下:“你疯了?师父交代,以咱现在的能力,只能到三层!”
白墨用力甩脱我俩的手,闷哼道:“不走难道在这儿等着变馍馍?”
我俩愣神的工夫,他已经捂着口鼻,飞快地往木梯上爬去。
我们三个正要跟上去,就听不远处的雾气中传来“咔嗒”一声,似乎紧闭的塔门被什么人打开了。
“白墨,快下来!我们可以出去了!”我放开嗓子大喊。
“没用的成师兄,他已经听不见了。”季爻乾劝我道。
我见木梯上毫无声响,叹了口气,和季爻乾、小兰背起地上的三人,快步往塔门走去。季爻乾当先推了推门,见果然开了,三人脸上都是一喜,打开门冲了出去,顿觉门外空气清新,夕阳美好。
季爻乾将晕倒的三人摆在回廊上,让小兰冲塔下喊师父他们,一转身,就又进了门里。
“你干什么?”我冲到门边大喝道。
“总不能看着他去送死。”季爻乾回道,声音已在木梯那儿。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咬咬牙,让小兰看着小琳三人,也跟着跑了过去。
“嘭!”身后响起关门声,以及小兰着急的呼唤声。
屋内热浪实在煎熬,我脚下不停,手脚并用追了上去,离季爻乾始终隔着三四层台阶的样子,叫他他也不应,想着估计他是怕我拦他,只好拼了命地往上爬。
“隆隆……”我俩前后到了第四层塔内,脚下便传来木板合缝的闷响。
“嘭!”
得,这下彻底出不去了。
我追了上去,左右看了看,却突然没了季爻乾的身影,登时心慌起来,扯着嗓子大喊他和白墨的名字,却始终没人应答。
怎么回事?他俩咋突然消失了?
第四层心室与底下三层的格局如出一辙。我想着反正无论如何躲避都会触发机关,索性不再提防,满屋子地乱跑,边跑边喊他俩。
这时候,我就见左手边的木质墙面上,分明挂着一副画。
画里好像有很多人,造型千奇百怪,不过因为光线昏暗,看得不大真切。
我拧亮手电走近前去,发现是张展现油锅地狱景象的画。画里几个夜叉小鬼拿着枪戟之类的武器,凶神恶煞地往一口放在熊熊大火上的油锅戳去。油锅里漂着几个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的人头。
其中有两个人头,看着微微有些眼熟。
凑近前再看,我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两个人,分明就是白墨和季爻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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