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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向北。
宋时江一路狂奔。
身后临时护卫扈三娘拍马紧紧跟随。近卫营主将花荣在阵中觑见了,唯恐主公有失,亦是舍弃麾下人马,死命打马紧紧跟上。
两将追着宋时江一路纵驰,马急心慌,正打算开口询问。
突地,两人却是会心一笑,打马鞭子放下,一拉缰绳,缓了马步。
只因为两人瞧见对面亦是一匹快马迎面疾驰而来。
那马一身如血红色,夕阳照射下有若绸缎闪闪生辉,长长的鬃毛迎风飘扬,两人俱是熟悉这马,名唤红儿。那马上端坐一女将,那女将身披银白兽面吞头连环铠,内着大红软纱裙,头戴一顶铺雪曜日盔,凝霜肌肤,盈盈大眼,虽满身血污虽满脸憔悴,亦难掩明眸皓齿,绝色容颜,两人更是熟悉这女将,不是大乔乔玉屏又是哪个?
青骢马与红鬃马两马相对疾驰,疾驰,疾驰中却把梨花枪来抛,疾驰中更把鹊画弓来弃,硝烟未尽的战场上,万众瞩目的阵地中,两马对面直冲,将将直撞而上。
倏地,咫尺之间马主人生生拉住缰绳,两马俱是希律律一声停住了马步。
“屏儿……”宋时江虎目柔情凝视,犹若一湖深水,轻轻叫唤。
大乔跨于红鬃马上,手拉缰绳,两眼痴痴地望着宋时江,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可却是未语凝噎,双眸蒙烟遮雾,轻轻说道:“你可来了……”
“是的,某来了……”宋时江凝望大乔,心疼地看着她憔悴的容颜,看着她沾血的征甲。
大乔分明地见到宋时江眼中的心疼与柔情,满身的坚强轰然倒塌,泪水簌簌而落,有若断线的珠子,梨花带雨,双肩抽动,娇躯颤抖,委屈而叫:“爹爹……爹爹遭刘岱刺成重伤……濮阳被攻占……我,我不知该如何……”
宋时江一阵心疼,策马再进一步,伸手抓住了大乔的双臂。大乔娇躯一抖,却是不曾挣扎,任由宋时江抓着自己的手臂。
宋时江柔声叫道:“别怕……某不是来了么……一切有某……刘岱,某必叫刘岱给乔公,不,岳丈一个交代……”
“恩……”大乔紧咬樱唇,美目蕴泪,信服的点点头。
“屏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宋时江低首俯看大乔绝色容颜,缓缓伸手擦拭大乔脸上泪珠与血污。
大乔娇躯又是一抖,满面飞红,只任由着宋时江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自己娇柔的面颊,喃喃而叫:“三郎……”
“恩……屏儿……”宋时江低低回应,声音充满磁性与温柔。
大乔却是痴了,闭上俏目,感受宋时江粗糙的手指在脸上传过来的温热与柔情。
宋时江轻轻为大乔抹罢泪水与血污,一把抓起大乔的柔荑,只觉柔若无骨,真真奇怪,不知这样的芊芊玉手为何能厮杀疆场斩将俺杀敌,他柔声说道:“走罢,我们进城……去看看岳丈……”
“恩……”大乔温顺地被宋时江牵着手。
青骢马与红鬃马两马并驾,缓缓往濮阳城走去,马上两人手指紧握,旁若无人。不,应该是其中一个是雄豪霸气不管不顾的旁若无人;另一个则是目中有人情意绵绵的旁若无人。
花荣为主公满心欢喜,大笑着朝扈三娘说道:“走,三娘,我们也进城……”说罢,手中银枪一拍胯下白马,如闪电般跟上去,追随主公去了。
一丈青扈三娘却是愣在当场,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自家哥哥与未来嫂嫂,羡慕地望着他俩手挽手地并驾远去,突地却是双目微红,面生幽怨了。她抬起俏脸四下而看,幽怨而寻……她分明地看到南面一彪军马飞奔而来,兴高采烈,为首那将手持丈八长矛,身披铁叶连环甲,豹头环眼,燕领虎须,身胯乌骓宝马,威风凛凛,气度沉凝。
她俏目更红了,贝齿紧紧一咬,猛地一抖缰绳,驱马直追哥哥去也。
……
濮阳太守府
府中人早听得声息,大小曹佐仆役俱出府门迎接。
宋时江心中焦急,只匆匆颔首,便急急跟随大乔望府中内室而走。
“扇儿……爹爹如何了?”大乔濮一进内室,便急急而问。
“爹爹伤势更重了,昏睡时间愈来愈久……”小乔双目红肿如桃,哀哀说道。
宋时江转过身子,朝后面紧跟而来的花荣嚷道:“快,快,将安神医带过来。”这神医安道全却是呆在扈三娘的医疗救助营中做得教授,这次救援濮阳,宋时江就是怕着伤亡甚众,抽调了诸多马匹,令着扈三娘的医疗救助营和安道全俱是与马军一道先行来救,如今就在咫尺城外。
花荣刚刚追上主公,闻令,朝宋时江匆匆一拱手,又匆匆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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