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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玻璃的打碎声从屋外传来,邢菲一惊,快步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出了客厅。
看见面前的情景停下脚步。
血一样的液体从沙发后流淌出来,她神经颤动,连忙跑了过去。
停在沙发处,她看着倒在地毯上的闫远,一时无声。
闫远浅灰的衬衫胸前被打湿一片,暗红色印记。
上身倾斜,后背靠着沙发边,坐在地上,长腿也随意的横着。
酒杯破碎在瓷砖地面,血红的酒上洒落着碎片,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邢菲赤足走过去,踩在俄国进口羊绒地毯上,柔软温暖。
闫远一只胳膊挡在眼前,要避开大厅里刺眼的灯光。
邢菲膝盖还有些痛,轻轻坐到他身后的沙发处,凝视着视线下方的他。
闫远的手指微微一颤,他感受到了邢菲的到来,但他没有将手拿开,更没有开口说话。
他有些凌乱的发,修长的手指,高挺的鼻梁,再到薄凉的嘴唇,完美弧度的下颚线。
邢菲用眼睛一直这样打量他,看来没有受伤,也没有出声。
客厅的落地窗上的小开窗没有关,有雨水肆意的拍打进来。
狂风夹杂着大雨,打在窗上,滴答答的声音响彻整个寂静的客厅。
邢菲转头看过去,窗前的地面已经有了积水,冷风吹进来,她裸露的胳膊起了寒意,她打算去把窗关上。
刚要起身,手腕突然被抓住,她被吓到,惊讶的看过去。
闫远挪开了手臂,伸手将她拽住。
眼睛染上了红血丝,漆黑的眼眸也变得动荡。
“轰隆隆!”一道惊雷响彻,闪电划破天际,照的室内也亮起来。
邢菲浑身一个寒颤。
“你要去哪?”闫远盯着她,紧张的开口。
邢菲手腕被握的吃痛,“我去把窗户关上。”
这话后闫远才慢慢松了力道,直至将手移开。
手腕重获自由,邢菲要起身,又被他拦下。
“你不用动,我去关。”他撑起身子,晃悠悠的向窗前走去。
邢菲没有动,看着他的身影。
他踏过洒落的红酒上,再走时染上了酒红的鞋印。
还有真正深红色的液体成点状落下,邢菲疑惑的向上看去。
看见他正在滴血的手,原来他刚才埋在另一侧的手受伤了。
红酒和鲜血混杂在一起,白亮的瓷砖上格外醒目。
闫远将窗户关严,站在窗户前没有动,看着暴雨的城市。
“下过雨后,是不是所有痕迹都会被抹去。”闫远望着窗外开口道,邢菲竟然从他声音中听出了叹息。
他就站在茫茫夜色前,忽明忽暗,好像要与这夜色融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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