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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感叹道:“丧女之痛,悲戚是自然的,应是麻木了。”
“朕自是理解他的,只是忧他因李嫔之事与朕有了嫌隙,对母后、敏嫔心生怨恨便不好了。”
元治想到李韫之前来乾清宫时三天两头的求情,在敏嫔与母后那也碰了壁的不由觉得怜惜,他自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有错便罚没有放出来的道理,无规矩不成方圆。
可他也万万想不到李嫔会寻短见。
“敏嫔可都好?”元治问道。
“是好的呢,和嫔近来总抱着小公主去陪着敏嫔,也是怕她多想些有的没的罢。”
周皇后说道,“午膳已摆好了,皇上现在用吗?”
元治伸手去将大皇子抱在怀里,露出父亲般的和蔼,总觉得怀里的小娃娃怎么疼怎么都不够。娃娃的软肉全靠在元治身上,让他的心情似好了许多:“走吧,朕带着宸儿一块用。”
……
清早,太阳的微光还不大真切,薄薄得洒在环绕着乾清宫的层层薄雾上,折射出一丁点光芒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使其更加繁盛。
诸位大臣见皇上还未出来,二两三群的堆在一块时而讨论讨论朝政,时而聊聊京城中的新鲜事物。
还有这么一群堆在一块儿是讨论着前几日冷宫自缢的那位。
“诶,那李大人还在告假中呢?前几日我路过李府,那是真大肆操办啊,条条白绫、灯笼挂在门外,还有纸钱满天飞的,吓得诸多百姓都不敢往前凑凑。”上朝前,一堆大臣围着闲聊起来。
“那可不是,皇上也不知道是愧疚也不计较。”
“那是皇上宽厚吧?能是愧疚什么,据说李嫔本就是陷害了准格尔来的那位郡主。如今想不开自缢在冷宫,也是皇上体谅李大人年老才允许他大操丧事,也是前所未有的了。”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先前说话的那位又接着去,一副我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得意样子,“冷宫里可是有传出消息,李嫔自缢的前几天敏嫔去见她一面,怎么知不是敏嫔授意了冷宫的人……”
还没说完,另一个人便打断了去:“话可不能乱说!敏嫔肚子里可是怀有龙种,嘴上不把门小心引火上身。”
刚说完,几个人同时静了下来,打断的那位还奇了怪怎么一下都不讲话了,侧头一看原来李韫正站在他们身边。
众人沉默片刻,不知谁带了头,几个大臣纷纷拱手示礼,“李大人。”
李韫面部好像没这么僵硬,也同他们拱了拱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
是夜,月色微凉。
京城家家户户的灯都逐渐灭了去,冷寂的光洒在各户人家的庭院里,也洒在远处的紫禁城中,在宫门上、红墙上都印出了道道斑驳的树影。
树影摇曳,守门的侍卫立马又警醒了些。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佝偻着身子站在远方高楼上,能将京城尽收眼底,然他却只凝视着紫禁城,白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银光,还有些沧桑。
身后立着的一道黑影说道:“老爷,一切都吩咐好了。”
“不急,缓些来。”老者捋着下巴上的胡子。
管家有些纳闷,老爷好似变得跟平常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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