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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皱了皱眉,继续道:“即刻将这贱婢拖出去剐了!”
门口的太监们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立刻进来拖了明月公主出去。
百里昂驹“啧啧”地叹了两声:“狠!真狠呐!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儿,你说打板子就打板子、说活剐就活剐?霸气!”
陆离只在听到“大美人”这三个字的时候不以为然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是个祸害,确实不该留着。”苏轻鸢冷冷地道。
百里昂驹打了个哆嗦:“不是都说女人心软嘛……”
苏轻鸢皱了皱眉,又闭上了眼睛,手上仍然不住地在转那只镯子。
陆离举起了手里的茶碗:“朕还要去上早朝。六皇子若无别事,不如同去?”
百里昂驹端起茶碗,却没有往嘴边送:“昂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皇上这就下逐客令了?”
陆离不语,冷冷地审视着他。
百里昂驹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昂驹今日绑了这个意图在北燕、南越两国之间挑拨生事的女人过来,就是为了向皇上表一下诚意——西梁与南越世世通好,西梁永远不会成为南越的敌人,请皇上放心。”
陆离的神色严肃起来。
百里昂驹认真地看着他:“毋庸讳言,南越如今的局势其实是很微妙的。苏氏刻意选在朝贺之时发动叛乱,把西梁和北燕牵扯进来,就是想让你们瞻前顾后,连平叛都不能真正施展拳脚。此时皇上心里一定在担忧——若是西梁和北燕趁火打劫,南越朝廷必定腹背受敌,捉襟见肘。”
他这番评价确实很中肯。陆离点了点头。
百里昂驹便笑道:“北燕的事,西梁说不上话;但是西梁,皇上可以完全不必多虑。”
“如此,朕就先谢过六皇子了。”陆离缓缓地露出了笑容。
百里昂驹微笑颔首:“‘谢’字不敢当。皇上是当年孝慈昭皇后亲生之子,也就是我西梁的骨肉至亲——至亲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个‘谢’字?说句不敬的话,若是苏贼当真勾结了北燕,我西梁出手帮皇上结果了此贼,也未为难事!”
一番晤谈之后,宾主尽欢而别。
百里昂驹当然没有跟着陆离一起去上朝,但苏轻鸢去了。
路上,陆离攥着苏轻鸢的手问:“依你看,百里昂驹这个人可信吗?”
苏轻鸢惺忪着睡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陆离见她实在困倦,也就不再多问。
到了朝乾殿,群臣等候已久。
陆离在御座旁边设了张软椅,扶着苏轻鸢坐了上去。
群臣大惊。
陆离平静地笑了笑:“母后只是来此略坐一坐,众卿不必多心。”
“皇上,这……不合规矩啊!”礼部尚书率先站了出来。
陆离高高地挑起了眉梢:“这是第一次‘不合规矩’么?”
礼部尚书一时无言。
陆离随意地挥了挥手:“非常之时,一切从权。众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吧。”
既然是“非常之时”,当然不可能“无事”的。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近来都很忙。出谋划策的、出人出力的、出粮出钱的、什么都不出却一天到晚嚷嚷着“和谈”、“招降”的……
总之,早朝格外漫长而聒噪,以至于苏轻鸢在朝堂上零零碎碎地睡了十几觉,终于再也睡不着了。
散朝的时候,礼部尚书终于还是留了下来:“臣斗胆请皇上示下:太后亲临朝堂,却又不问政事,到底是何缘故?”
本来正打算忙着去办事情的群臣齐齐地顿住脚步,竖起了耳朵。
陆离转头向苏轻鸢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反问道:“莫非何卿希望太后过问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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