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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和抱拳向宋成暄告辞。
宋成暄道:“照孙润安所说那账目十分重要,朝廷定然会当做证物收走查看。”
黄清和点点头。
宋成暄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如今孙二太太有了嫌疑,此案不免会涉及丁家、张家,似这类繁复的案子,不知刑部会不会过问。”
黄清和心中一紧,宋大人的意思是恐怕有人插手这桩案子,刑部过问,他一个小小的通判自然不能主理,以国舅爷张家的手段,想要插手摆布案情并不难,人证可以随意更改供词,物证……对……物证……孙润安手中的账目不能有半点闪失。
想到这些,黄清和心中焦急:“我还有要务在身,等到书隶写好了文书几位就可以离开,宋大人对这桩案子多有臂助,我定然会在文书上提及。”
口中说感谢,做事倒是一丝不苟。
宋成暄没有再说话,转身看了看永夜,永夜立即带着身边人去找书隶。
……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洪贵霞走到徐清欢身边低声道,“既然已经抓住了凶徒还扣着我们做什么,尤其我们这样的女眷……”
徐清欢不禁抿嘴笑:“这位黄大人办案一丝不苟。”
洪贵霞道:“这我倒是看出来了,年纪轻轻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说着缩了缩脖子,“怪不得人都说,通判个个硬脾气,今天我算长了见识。”
徐清欢道:“我倒是觉得听这位黄大人问案,也有几分意思。”
洪贵霞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下次我们出门可要看看黄历,不要再遇见这种事,更别再遇见这位什么……黄大人……想必这样的人所到之处都没有好事。”
徐清欢心中早就已经笑不可支,现在洪贵霞避之不及,也许很快……就会发现这位黄通判可是个极好的人,不但如此还是她的良人。
几个人下山回到城中已经很晚。
宋成暄走回院子中,洗了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重新坐在书房里。
这桩案子看似已经有了眉目,其实当中还有许多的疑点,就说那董瑞的举动就让人不解,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绝不会在那时动手。
账目上记得是什么,才会让人如此在意。
宋成暄思量间,转过头去,看到了桌案上放着的油布,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徐清欢递给他油布的那一刻。
她的手指微凉,明明被大雨浇的发抖,却还固执地将地上的足迹保护好,养在侯府的大小姐不该是一直锦衣玉食吗?为何凡事都要这般不遗余力地去争取。
他不该与她来往过多,这样为她思量更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宋成暄不禁心中烦乱,站起身向外走去。
没有带任何人,他独自骑马来到城中一处荒废的宅院外,隐隐约约还能见到这宅子破败前的模样。
他随父母来京中时就住在此处,这处宅子留有他不少的回忆,那时的他心中有的都是欢欣。
这么多年过去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想及往事,开始想起来时会忍不住哭泣,可他还是固执的一遍遍的思量,恐怕哪一天就会忘记了。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再记得他们真正的模样,因为在世人眼中,他们只是魏贼夫妻。
“这位公子要不要来一碗扁食,”一个年过四旬的汉子笑着道,“我正要归家,若是你想吃,便给你做上一碗。”
看着那汉子推着的车,宋成暄点了点头:“来一碗吧!”
“这里可是处大户人家,”汉子边做扁食边闲谈,“我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可惜了这么大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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