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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可抓着你了!”刘过拦腰将芄兰抱住,得意地大笑,芄兰用力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不禁急的满脸通红,又羞又急道:“阿郎,你快放开!”
“不放,好不容易抓住的,怎能轻易放开。”刘过嘿嘿笑着,抱的越发紧了。
上次文婉服毒,刘过被她的痴情感动,也真正意识到了不知不觉文婉已经走进了他心里,刘过便接受了这段感情,和文婉成了真正的夫妻,而文婉早就看出刘过和芄兰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于是主动撮合两人,芄兰对刘过早就芳心暗许,而刘过也喜欢芄兰的温柔娇媚,于是半推半就地就收芄兰做了妾。
所以这段时间,刘过既远离了朝堂的斗争,又能在家里享受齐人之福,日子过得实在是逍遥不过。今日他休假在家,见已经成为小妇人的芄兰娇艳妩媚,仿佛是成熟的水蜜桃般迷人,反正闲来没事,旁边又无别人,便彻底解放了自己的兽性,决定试一试白日宣淫的滋味。
当时芄兰正在给刘过整理被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吼,惊讶回头,就见刘过把手中的书一扔,像一头发情的公鸡似的扑了过来,芄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躲开。
刘过一把扑空,见芄兰已经让到了一边,一时玩心上来,便又向她追了过去,芄兰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两人就在卧室中玩起来追赶游戏,不过一来屋里毕竟空间有限,跑不开,二来芄兰也没真的打算甩脱刘过,所以不多时就被刘过捉住了。
温香软玉在抱,刘过忍不住一阵悸动,低头向芄兰光洁如玉的脖颈吻去,芄兰害羞道:“阿郎别,被人看到了不好。”
刘过头也不抬道:“这是你我的房间,谁没事了来打扰我们。”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刘过连忙松手,就见文婉绕过屏风走了进来,芄兰见和阿郎调情被主母抓了个现行,越发羞得无地自容,刘过脸上也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文婉埋怨道:“这都快中午了还不见你大官人现身,妾作为女主人来看看怎么了?”说完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才说明来意道:“外面有个自称是你故友的人来见你,我让下人安排他在客厅里等着了。”
“故友?”刘过皱眉道,“他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
“听下人说好像叫什么毕渐。”
“毕渐?”刘过思索了片刻才想起这么个人来,两人曾经在江宁有过数面之缘,那时他还曾来刘过家里拜访过,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刘过吩咐人换衣裳,出去客厅见毕渐。一年多不见,这家伙还是那的么帅,身材颀长,眉目如画,长着人人羡慕的隆准美髯。刘过满面春风地作揖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毕渐连忙回礼道:“是学生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两人客套了几句,分宾主坐下,刘过微笑道:“上次江宁一别,也有一年多了吧,不想今日在东京也能相见,毕兄此次来东京,可是为参加今年的大比而来?”
今年是科举年,不久前刚举行完礼部的礼部试,再进行一场名义上有皇帝举行的殿试便结束,如今刘过也算是儒林领袖,学术宗师之一,来参加考试的举子中有不少是他的粉丝,所以这段时间来拜访他的举子很多,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毕渐虽然年龄比刘过还有长几岁,但是处处以弟子自居,闻言忙恭敬地道:“正是,学生正是为参加科举而来。”
“听说昨天礼部试的结果便已经出来,想必以毕兄的大才,必定是榜首有名吧?”
毕渐不卑不亢地道:“侥幸获得二甲第六名。”
“哦。”刘过喜悦道:“恭喜毕兄了,从此以后,毕兄当如红鹰展翅,可以一展胸中抱负了。”
“刘学士谬赞了。”毕渐心中不肯定道:“虽然侥幸过了礼部的礼部试,但是还有一堂殿试,结果如何现在还不知道呢。”
“殿试只影响举子的名次,不会再辍落举子,毕兄大可不必担心。”刘过安慰他道。当然,他说的只是一般情况,殿试中被除名的举子也不是没有,刘过名义上的父亲刘直就是一个,当然这时候没必要说出来。
毕渐忧心忡忡地道:“若是不能获得一个好一点儿的名次,就算能考中,也是被发配边远州县,想要施展平生抱负,恐怕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刘过微微皱了皱眉头,在他的记忆中,毕渐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今日他怎么会说出如此没有志气的话?
果然,毕渐感慨了一句后,喟然长叹道:“当下舆情纷纷,有提倡绍述效法先帝者,有认为应该保持现状不可变更者,刘学士久居朝廷,当知道朝廷的意思。”
刘过明白了:表面上看起来,毕渐说的后面这段话和之前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有关系,事实却是有深意的,新法旧法之争,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地方上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今年的一个热点话题,而按照宋朝科举策论喜欢考时政热点的传统,很多人猜测今年殿试的考题十有八九和绍述有关。
殿试可不是只要文章写得好就行,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考生的政治立场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有点后世申论的意思。所谓朝廷的意思其实就是官家的意思,毕渐这是在向刘过打听赵煦的态度,毕竟,皇帝怎么想,对远离朝堂的举子来说是不知道的。
这毕渐处处以自己的学生自居,刘过若是不点播他一下,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而且以他的才学,就算不用别人帮助,考上进士也不成问题,而且名次肯定还不会太差,反正是猜题,自己也不知道殿试要考什么,随便点播他一两句又如何,也算为自己提前笼络一个人才。
“朝廷么?”刘过故意露出思索的神情道,“官家刚刚亲政,朝廷自然是希望有一个新气象的。”说完这一句,如果毕渐不傻的话,应当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毕渐闻言大喜,连忙站起来给刘过作揖道:“学生甘愿从此以后追随先生,此生不渝。”
刘过有些不喜这毕渐的谄媚,不过多一个自己人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刘过也站起来道:“你我以后就是同僚,大家都是为了大宋的社稷百姓,没必要谁追随谁,我们共勉吧。”
如此一来,毕渐这位即将上任的官场新丁便成了刘过的人。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毕渐起身告辞,刘过将他送到门口,回来想到这次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几乎全部看过他著的书,而且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他的粉丝,这些人一旦入朝为官,就会成为他的助力,如果用好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不久后殿试,考题果然是:“今复词赋之选而士不知劝,罢常平之官而农不加富,可差可募之说纷而役法病,或东或北之论异而河患滋,赐土以柔远也而羌夷之患未弭,弛利以便民也而商贾之路不通。夫可则因,否则革,惟当之为贵,圣人亦何有必焉!”是要求考生谈对新法旧法的看法的。
虽然主考官名义上是皇帝赵煦,不过赵煦哪有那个闲心,照例阅卷的工作交给大臣来做,而朝中此刻执掌中枢,有资格阅卷的都是旧党,结果可想而知:主张继承太皇太后的政策、坚持旧法的都被拔了头一二等,主张诏述继承神宗熙宁新法的全部排到了后面。
赵煦看到结果后大怒,撤了几名旧党大臣阅卷官资格,另派了杨畏做主阅卷官,所有的试卷重新批阅,杨畏这次颠了个倒,将主张旧法的都排到了末尾,主张新法的全部提到前面,毕渐因为政治方向正确,再加上说理透彻,文辞优美,文采斐然,被拔为第一,赵煦看过后亲笔点为状元。
这下新党高兴了,但是旧党不干了,苏辙上疏反对,但是他没有说新法旧法那个好,而是对考试的试题提出质疑:
“伏见御试策题,历诋近岁行事,有绍复熙宁、元丰之意。臣谓先帝以天纵之才,行大有为之志,其所设施,度越前古,盖有百世不可改者。在位近二十年,而终身不受尊号,裁损宗室,恩止袒免,减朝廷无穷之费;出卖坊场,顾募衙前,免民间破家之患;黜罢诸科诵数之学,训练诸将慵惰之兵;置寄禄之官,复六曹之旧;严重禄之法,禁交谒之私;行浅攻之策,以制西夏;收六色之钱,以宽杂役。凡如此类,皆先帝之睿算,有利无害。而元祐以来,上下奉行,未尝失坠也。”
之后笔锋一转:“至于其它,事有失当,何世无之!父作之于前,子救之于后,前后相济,此则圣人之孝也。汉武帝外事四夷,内兴宫室,财用匮竭,于是修盐铁、榷酤、均输之政,民不堪命,几至大乱;昭帝委任霍光,罢去烦苛,汉室乃定。光武、显宗,以察为明,以谶决事,上下恐惧,人怀不安;章帝即位,深鉴其失,代之以宽厚恺悌之政,后世称焉。本朝真宗,右文偃武,号称太平,而群臣因其极盛,为天书之说;章献临御,揽大臣之议,藏书梓宫,以泯其迹;及仁宗听政,绝口不言。英宗自籓邸入继,大臣创濮庙之议;及先帝嗣位,或请复举其事,寝而不答,遂以安静。夫以汉昭、章之贤与吾仁宗、神宗之圣,岂以薄于孝敬而轻事变易也哉!愿陛下反覆臣言,慎勿轻事改易。若轻变九年已行之事,擢任累岁不用之人,怀私忿而以先帝为辞,大事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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