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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包裹着昆仑神鼎,也同时散落在仙人身周。
仙人消失在云雾当中,不可再寻。
那昆仑神鼎,也在云起雾聚成漩涡的一瞬间,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这和道门祖庭以及昆仑山有着巨大关系的神鼎,从此与登仙观斩断了因果,成为空尘子之物。
女冠站在了道观门口,看着那屹立在登仙观前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巨鼎如今只留下一个深深的陷坑,还有再也看不到的仙人身影。
扭过头,那头有趣而又贫嘴的神驴也不在道观门口的台阶下。
顿感怅然若失。
抬起头看到那金漆剥落的道观匾额,女冠眸子掠过一缕伤感,嘴角微微翘起。
“登仙观!登仙观!”
“仙人登临之道观。”
“或许今时今日才算得上是名副其实吧!”
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栓上,推开门就看见兄长张西白却在院内收拾着大包小包。
观里稍微值钱和有用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放在了大殿内和院中。
匆匆忙忙,慌慌张张。
看到自家妹妹进来,张西白立刻停下了手中了忙活,立刻把炼丹附带的某种黑色粉腻拿了出来,贴上来就往张秋蝉脸上抹。
“来来来!把脸抹一抹,看起来黑一些,别让自己看起来这么白净。”
“你怎么不抹?而且这是干什么?”张秋蝉虽然不明白为何,但是喜静且信任自家兄长的她还是没有动,任由兄长往脸上涂抹。
张西白把一旁箱子上搭着的一件衣袍一抖,眼睛一瞪:“你兄长我换上锦衣就是地主老财,换上布衣就是走卒小贩,谁也认不出来,抹什么抹啊!”
接着立刻说起了理由:“刚刚你没看到那仗势?皇帝都派人来了,司天监的那些个大人物,就和狗腿子一样跟在后面。”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我们当然是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注意我们,赶紧跑路!”
说完,张西白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套普普通通的布衣女衫,以及早就准备好的路引。
“这套衣服还行,赶紧换上衣服,我们从小路下山。”
“这燕定府,甚至大周肯定是不能呆了。”
张秋蝉从未离开过燕定府,甚至连登仙观所在的着座小山都没有下去多少,平日里顶多也就是去府城里逛逛看看。
“我们下山之后,去哪?”望着道观之内熟悉的一草一木,墙角还有这自己编织的箩筐和晒的萝卜干,张秋蝉突然感觉到有些茫然无措。
“我们去东边的虞国,听闻那边靠海、宝贝多、风景还好。”
张西白也看出了妹妹的惶然,立刻安慰道:“放心,凭我们兄妹俩的本事,走到哪都吃香的喝辣的。”
“到时候建一个比这个还大十倍的道观,收一群弟子鞍前马后的,多威风。”
从道观后门小路而下,那烟雾自动让开一条路,通往东方。
张秋蝉回头望去。
这一去,归来可能已经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前方张西白一声呼喊,二人背着包裹一路沿着小路而下,朝着东方而去。
后世东海留下传说,有一女冠得仙人赐长生不老药。
长生世间,容颜不老。
朝代更迭、人事变迁,一代又一代人逝去。
而她却辗转流连人世间,坐看春去秋来、风起云涌,没有任何变化。
可世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只当神鬼故事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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