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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行健和岑高英都有瞬时的怔忡,不觉看向屋内的陶骧。见陶骧稍稍转了下脸,两人会意,急忙下去了。
静漪看陶骧,说:“奶奶很惦记你。回去陪她吃过早饭再来忙你的事情。”
“别跟她说我受伤的事。”陶骧将枪套背上,还是静漪过来,帮他系紧了。
“不会。”静漪整理着他的外衣。她柔软的手像羽毛似的拂过他的胸口,“我不会多事的……但是你也不能总这样。仗是打不完的,事是做不完的……”
她说着,手停了下来,正搭在他腰间。枪套硬壳本是翻皮,日积月累被磨的油亮。
他看着她垂下眼帘,长而卷的睫毛簌簌发抖。肩膀处的剧痛似乎减轻了许多,他抬手按了下肩膀,就在这时,他听她说:“过了这两年,应该就好些了吧……你说过的,就两年。”
她的目光平视着前方。
他胸口处,领下第四颗钮子。随着他胸口的起伏,钮子在她眼前微微动着……她仿佛是能看到他跳动的心脏。
“你说话算话吧。”她哑着喉咙,说。
“算。”陶骧回答。
她指尖扣着枪套的搭扣,头低的几乎碰到他的胸口。
她额际的胭脂痣,距离他是如此之近……他推开她。
他先走出去,步伐像平时一样的果决。
“陶……你等等!”静漪被他推开,却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陶骧正要开门,听到她喊,站住,回过身来。静漪看着他帽檐阴影下那晶亮的眸子,张了张口,还没有出声,就见他嘴角一牵,她住了口。
他已经许了她两年之期,那么他的事,就和她无关了。
她恰如陆岐毫不留情地指出来的,对陶骧来说,她这个陶太太,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砝码……她还是问:“陆嵘……”
她知道陶骧对陆岐那么说话,多半是为了让他乱了方寸。但是不从陶骧嘴里得到句准话,她不踏实。
陶骧开了门,望着她,冷淡地说:“你觉得,我会留着她们?”
“牧之!”静漪追上去。
陶骧看了她,弯了手臂,让她挽上来。
“这才对,这么久了,也该改了这毛病。”他微笑着,凑近她的耳边,“别忘了,这两年,好好儿地……和我,相敬如宾。”
她冰凉的耳垂被他灼热的呼吸灼着,呼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看着他的侧脸,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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