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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什么。
不管是在生理上心理上还是哲学上,古往今来有无数的人妄图对这件事进行注解。
然而人们对死亡似乎仍然有着一种孜孜不倦地追问,这追问大约是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
现在,薄复彰问她——你害怕死亡么?
俞益茹的第一反应是,她是想和我探讨哲学问题么?我不懂怎么办啊?
而后才突然想,咦突然提到死亡,难道……有谁得了绝症?
什么绝症?艾滋病还是白血病?难道说是沈星桥?
不对啊,如果是沈星桥,干嘛突然问她害不害怕死亡。
俞益茹终于回归问题本身,刚想回答,便见薄复彰突然把快要拼好的拼图彻底翻乱放进盒子,一声不吭地下床去了。
俞益茹看着薄复彰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忍不住高声问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薄复彰赤脚站在水泥地上,正弯下身捡起一片拼图。
听到俞益茹的话,她微微一顿,然后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偏过头来。
灯光下背心因为弯腰向上缩起,露出一截肌肉线条分明流畅的腰线,刚到大腿根部的短裤之下是一双修长健美的长腿,隐隐有着肌肉的线条,展现着一种充满力量感的美。
薄复彰的每一寸看上去都是健康的,俞益茹心中的不安稍稍驱散了些。
她想她是被薄复彰的那句话吓到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薄复彰终于捡起了拼图,然后开口道:“因为我以前以为,人们都是不害怕死亡的。”
“……”俞益茹突然怀疑,薄复彰是不是只是单纯的中二病发了。
薄复彰叹了口气,又说:“结果原来,大家最害怕的,无非仍是死亡。”
发表了这样的感慨之后,俞益茹却再也没有问出过什么。
她为这件事纠结了好多天,周五下班之后,想着之后便是双休日,正想着要不要联系沈星桥一下,刚提起了包,便有人在身后叫她:“俞益茹。”
亲近的人一般都是叫她茹茹,俞益茹一时没想到能叫她全名的人是谁,以为是客户或者老板,恭恭敬敬地转过身去,正要打招呼,便看见沈星桥穿的像个女高中生似的,笑盈盈看着她。
穿的像个女高中生并非讽刺的说法,沈星桥穿着一件粉白格子的牛角扣大衣,穿着灰色百褶裙兼一双马丁靴,配上她原本秀气的眉眼,看着确实是像个高中生一般。
对方不是关鸠那样的角色扮演狂人,俞益茹一时被这个装扮闪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想到:这打扮倒很像她大学时喜欢的风格。
沈星桥笑着看着她说:“我想请你吃饭,好不好?”
得来全不费功夫,俞益茹自然说好。
她想到薄复彰天天都会来接她下班,便连忙先给薄复彰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事,然后带着沈星桥从公司后门走到了一个商店街里。
沈星桥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俞益茹便回头问她:“你想吃什么?”
沈星桥说:“我请你,当然你选你想吃什么。”
俞益茹便笑道:“老同学聚个餐而已,哪里需要你请客。”
沈星桥不说话,突然小跑几步走到俞益茹身边,问:“你刚才是在和男朋友打电话么?”
俞益茹笑起来:“怎么可能,我没有男朋友啊,我上次就说了。”
沈星桥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怎么可能交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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