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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揉揉眼睛,催动坐忘无我功,将神识仔细朝一家三口的背影探了过去。
只见怜生水与男孩阿月身上,的确缠绕着两缕灵气。红蓝二色好似盘蛇,缓缓探头移动。那灵气极其微弱,刚才近在身边都没有注意。需得凝神查看,才可以明辨。
“你看见了?”微带磁性的女声,骤然自身后响起。云雁只觉背脊发凉,这声音不是刚才计相府的红袍女修,南宫雅尔吗?
赤金流苏稍稍朝前摆动到她身侧,南宫雅尔高挑的身形挡住了小半阳光。她依旧玉指微捻住红袍边,不露五官长相,与云雁并肩而立。
“你跟踪他们?”云雁挑了挑眉头,小声问道。
“不。”南宫雅尔转身疾走,回首示意她跟上:“我跟踪的是跟踪他们的人。”
“那为何不再跟踪?”
“红色灵气是我设下的追踪线。”南宫朝后一瞥:“蓝色那股,在他们出计相府不久就种上了,是子时夜滞符。说明跟踪他们的人不想白天行动,引人注目。”
云雁抚摸着手里的泥人,跟随南宫雅尔脚步行走,沉默了一会:“那符是做什么用的?”
“跟踪,围困。子时一到,被种符的人就会进入道法空间,这符只对低阶修士有用,凡人的话……”南宫雅尔顿了下:“自然无反抗之力,会觉得在一处地域四处碰壁,始终走不出去。”
那就像传说中的“鬼打墙”了……云雁停下脚步,朝背后大街望去。
想着怜生水与阿月,在计相府里被吓得惨哭变形的小脸。与刚才赠自己紫帝泥人时的笑靥如花……那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缠绕在脑海里,久久无法抹去。
南宫雅尔红袍飘动:“我沿着追踪气息,子时就能找到他们大概位置,揪出背后之人。你晚上可想同去?”
“想去。”
“你不问问我是谁?”
“你是谁?”
“刷!”红袍拂开。
南宫雅尔伸手将里面高领束身长衣,当胸一拉!半露出雪峰沟壑与上面的纹身。那是个乒乓球大小的鲜红圆圈。里面刺有船锚的图案,图案上方有三颗并列的极小星形。
“你是七杀门的。”想着那女贼鹭过,云雁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们七杀都喜欢随便把胸部到处亮吗?”
“我是七杀海门上使。”南宫雅尔以修长莹白的手指将领口捂平,傲然冷漠道:“你是剑修。平日挂彩,破破烂烂想必也不少。”
“你也是剑修。”
“是。”
“你来自北斗。”
“是。”
两人一个拖着长披风,一个裹着长红袍,边走边交谈。鬼祟的身影在集市西边角落的牌坊下停住,消失在灵气萦绕的屏障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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