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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寒冬,玉熙就只能窝在慈宁宫。最多也就在院子里转转,不敢去外面走动。
年岁大了最怕生病,一病整个人就昏沉沉且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痊愈。哪怕痊愈,身体也会比以前差。
站在院子里看着花圃里厚厚的积雪,玉熙笑着跟启佑说道:“还记得你爹陪你们堆雪人吗?”
启佑咧嘴笑道:“这哪能忘记呢?”自小到大,云擎也就陪他们堆过两次雪人。不过,对于古板的老爹已经很难得了。
“转眼,就过去六十来年了。”老头子也与她天人相隔了。
启佑看玉熙伤感的样子,立即转移了话题:“娘,明年是你九十大寿。我跟大哥他们商议了下,准备办一百桌。”人生六十古来稀,她娘九十了,那是实打实的老寿星。
总归是孩子们的一番心意。另外,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过整寿了。所以,玉熙这次没拒绝:“这事你们看着办吧!”
下午的时候,冰梅与玉熙说道:“太后,大长公主病了。”
“怎么会病了?”前两日镇国公府有些事,枣枣就回去了。今日就说病了,玉熙觉得有些蹊跷。
冰梅笑着说道:“大长公主说是吹了风。我问过张御医了,张御医说没什么大碍,吃两贴药就能好。大长公主也是怕你担心,特意让奴婢告知你。”又不是病得要死,枣枣觉得没必要隐瞒。瞒着,反而会让玉熙多想。
话是如此,玉熙还是不放心,叫了启佑过来让他到镇国公府走一趟。
一个时辰以后,启佑就回来了:“娘,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训廷生跟他媳妇。那声音,中气十足,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儿女年岁也都大了,身上各种毛病也都出来了。好在几个儿女都听他的话,到了三十以后就很注重保养。
说完这话,玉熙好笑道:“枣枣为何骂廷生跟他媳妇?”枣枣自小性子彪悍,在家里积威甚重。长媳还好,下面两个儿媳妇都有些惧怕她。
启佑摇头道:“没问。”家务事,哪还多问呢!
过了两日,鸿琅跟兰若翾两人过来请安。
玉熙有说道:“鸿琅,你们惦记我这把老骨头,我很高兴。但这么冷的天,就别特意过来了。”
兰若翾笑着道:“曾祖母,我出门就坐马车跟软轿,冻不着。”
玉熙语重心长地说道:“别仗着年轻,就不将身体当回事。安阳侯年轻的时候没注意,大雪天还跑去山上捕猎,结果老了遭大罪。而女子更要注意,若是身上寒气太重于子嗣不利。”
说起子嗣,兰若翾眼中闪现过一抹黯然。她嫁过来四个多月,到现在肚子都还没动静。周淑慎都有些着急,她怕再不怀孕婆婆可能会给丈夫纳妃了。
兰若翾很快平复好心情,轻声说道:“曾祖母,我以后会注意的。”请安是肯定不能少,但出门得多穿些。穿得暖和和的,也就不怕冻着了。
小两口在慈宁宫用过午膳就回去了。
启佑说道:“太孙妃还没身孕,鸿琅他娘有些着急了。”
玉熙皱了下眉头说道:“兰丫头嫁过来才四个多月,且小两口身体健朗的很,她着什么急?”
“娘,不是所有人当婆婆的都像你这般通情达理的。瞧着鸿琅娘的架势,若是太孙妃再没怀上,可能要给鸿琅选侧妃了。”想当年妻子嫁过来三年都没怀上,换成别的婆婆早就着急上火,可她娘没催促过。
玉熙皱了下眉头。若是三五年没生养,给鸿琅选妃还情有可原。这半年都没到,就急慌慌的,这也太难看了。
想想二十年前的周淑慎,再对比现在,玉熙不由摇摇头。
启佑见状,有些后悔了:“娘,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与你无关。”说完,玉熙忍不住一叹:“女人的作用,好像就是生儿育女。若是不能生养不仅在夫家没地位,还得担心老来无人奉养。”生了儿子,还得有用的。若是没用的,老了照样不得安宁。
启佑笑了下:“娘,终有这一日的。”话是这么说,但这一日谁知道是猴年马月。
女学是每年二月开学六月初放假;然后九月初开学十一月中旬放假。这样,正好错开了最热跟最冷的时候。不过每年招生,却是在元宵后。
文华堂今年招生,与往年有些变化。因为文华堂今年招收特长生,名额限定十个。这个特长并不局限琴棋书画,也可以是武功厨艺算学这些。
当然,这个消息其实去年十月就在京城流传开来,不过大部分人都半信半疑。
枣枣问道:“娘,各课考试必须达到良这个也就罢了。可必须得五个评委全部同意才成,娘,这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但凡有一个拒绝,那就与文华堂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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