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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壮汉突然造访打断了马师傅的教学。
人啊,总是善变吧,那几个壮汉刚进院子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凶神恶煞,来者不善,可一听他们是来找马师傅看事的,许某人觉得他们身上散发着金光,尤其是那个秃头没脖子的胖子,那就是我心目中的弥勒佛形象。
不是我不爱学习,是马师傅大鞋底子的教学手段确实让人难以承受。
这么说吧,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跟着马师傅学两个月都得会走钢丝和骑自行车,和他娘的驯猴似的。
前后两辆车,壮汉带着我们前往呼玛河的浅滩。
浅滩离马师傅的村子大概十里地,不一会就到了。
我前几年来过浅滩抓大马哈鱼,那时候还很荒凉,而此时的浅滩,可以称之为小村子了。
浅滩附近有七八个木屋,也可能称之为窝棚,一间房子大小,供捞尸人居住,干爽的地方还有一个灵堂,棺材、丧盆、灵幡花圈等丧事用品一应俱全。
河边还有几艘小木船横七竖八地摆在一起,船上面还有带倒刺的铁耙子,估计是捞尸用的。
“马师傅,来,这边。”
壮汉带着我们去了一个木屋,刚到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木屋里很简单,一个木排床,一个小木桌,唯一能算得上生活用品的东西是蓝色条纹塑料瓶。
小木桌上放着一盘吃了一大半的炖鱼,鱼刺吐得到处都是,两瓶白酒东倒西歪地躺在盘子边。
木排床上躺着一个黑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汉子没有二百斤也得有一百九,他正睡着了,打呼噜时,肚子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
马师傅感叹道:“哎呀,多些年没碰见酒蒙子了,他也老了。”
“能不老嘛,都快四十了。”
四十?
我仔细打量一番酒蒙子,满脸褶子配上络腮胡子,加上不修边幅的状态,说他六十了我都信。
马师傅来了,其他木屋里面的人也都围过来了。
老常头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扔给马师傅一根烟道:“来啦,爷们。”
“常大叔。”
“这小子算是完犊子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碰到厉害东西了。”
老常头的长相很恐怖,半边脸都是伤疤,一边还没有眼睛,鼻子也是歪的,我看了都觉得可怕。
马师傅拎起酒蒙子的胳膊把脉,过了一会又换了一支胳膊,来回摸了得有一支烟的工夫。
“哎呀,不是实病,脉很乱,元神也丢了,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呢。”
老常头搭话道:“可不是咋地,我就说嘛,不把马师傅找来,酒蒙子的命得扔了。”
马师傅打开随身的兜子,从里面拿出了银针,手和缝纫机似的,没几分钟,酒蒙子的脑袋就变成了刺猬,脸上更恐怖,连鼻子尖都被马师傅扎了四针。
“元神定住了,说说吧,咋回事啊?”
老常头甩了一下烟袋锅子,双手插在衣袖里,蹲在了墙角,唉声叹气。
“咋啦?愁成这样?”马师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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