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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萧琏长身而起,对着萧衍夸张地长揖一礼,“九弟为中宁鞠躬尽瘁,令三哥敬佩。那些在朝堂上搬弄是非之人,着实可恨!不管怎样,九弟无恙,实乃我中宁之幸!”
萧衍神色浅淡,举起一杯酒朝萧琏敬了敬,“三哥言重了,九弟劳三哥不远千里而来,着实过意不去,自罚一杯,算是九弟给三哥赔罪。”
说着,他将酒盏一饮而尽。
沈长梨赶紧为他斟上酒,却只斟了半杯,“喝酒伤身,爷悠着点。”
萧衍面色平静地撩她一眼,“斟满!”
此时,沈长梨是跪坐在他案桌旁的锦垫上,小身子靠着萧衍。作为斟酒的小奴,她今晚做的很合格。可她知道萧琏看似礼遇周全,说出的话却带着刺,软刀子一般在往萧衍心窝子里戳。
生气喝酒最伤身。
沈长梨瞅他一眼,“也罢,爷想喝便喝吧!回头,我到厨房给你熬醒酒汤便是。”
嘴里说着,又擎起酒壶给萧衍斟满了酒。
萧衍的嘴角总算噙出一抹暖意。
萧琏瞧着萧衍看向沈长梨时那不同寻常的温柔,心里一震,眯了眯眼。
他不由仔细打量起沈长梨,见她着实其貌不扬,黑不溜秋,甚至可以称得上丑陋不堪。他在来流马县的路上就收到线报,说靖王喜欢上了一个小奴,宠爱有加,他觉得甚是稀奇。
萧九的前三个王妃未等过门就死了,他这是饥不择食了吗?即便耐不住寂寞也不该选这等货色,白羽卫里还是有些姿色的。
想到这里,萧琏扭头看了隐在角落里的付摇蕙一眼。
付摇蕙收到他的目光,身子抖了一下,手捏着帕子死紧,急忙低下头。
萧琏收回目光,轻哼一声。
有意思,若是让父皇知道他最宠爱的萧九子心里扭曲喜欢上这么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不知会作何感想?朝中的重臣又该做何感想?
即便萧九有滔天的功劳,有此污点,便与皇位再无缘。
想到这里,萧琏心里就乐得不行。
“九弟,听说你在战场上活捉了北黎的锦玉公主贺兰晗,不知三哥能否见上一面?”
此话一出,整个水榭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襄王的本性,风流无度,听说他府中除了王妃,光年轻貌美的侍妾和清秀漂亮的小倌都不下百人。御史台曾上书弹劾他生活糜烂有伤风化,他却仗着皇后嫡子的身份和王相撑腰,依旧我行我素。
萧衍眉心一皱,直接拒绝,“她是本王的俘虏,性子刚烈,恐怕三哥不宜见。”
一声轻笑,一直闷头饮酒始终没吱声的玉妖精突然说了话,“靖王殿下,何必掖着藏着?听说这锦玉公主羞花闭月长得那叫一个美,她是北黎王最小最宠爱的妹妹,也是北黎第一美人,殿下这般护着,是想留着自己享用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长梨暗暗龇了小牙狠瞪了玉流觞一眼。
萧琏在听到玉妖流说到一个‘美’,就已经心痒痒的不行,见萧衍拒绝,他一下子板起脸,从袖中抽出一道密旨。
“九弟,三哥此番前来,父皇有旨,一切事务让三哥便宜行事。三哥要见那北黎锦玉公主,你是想抗旨吗?”
“本侯也想见见那美人锦玉公主的风姿,还望殿下成全。”
玉流觞身子前倾,浅浅对萧衍施了个礼。
萧衍幽冷的目光意味十足地瞟了玉流觞一眼。
玉流觞咧嘴笑着,看着他,一张妖孽脸,潋滟生光妖媚的不行。见萧衍望来,他趣味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口灌下。
沈长梨有些疑惑,摸着下巴,玉妖精的表情不对啊!至于怎么不对,她却又说不出。只知道,玉妖精此番横插一脚,绝不是心血来潮,其目地,绝对与萧琏不一样。
“九哥。”萧颉歪斜着小身子也笑吟吟地唤了声萧衍,摸着下巴,唯恐天下不乱,风流的小模样也挺遭人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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