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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沈长梨就被干巾塞上嘴,双手被缚按压在一条长凳上,她拼命挣扎,说不出话,双目喷火地瞪着若婉公主,几个嬷嬷都怀有武功,动作麻利,板子瞬间就打在屁。股上。
一丝锐痛传遍全身,沈长梨额角冷汗涔涔,奈何,她浑身的毒药却一点都施不出来。
“住手!”
青芜宫外一声怒喝,魅影一闪,穿着郑重郡主朝服的李鹊华就到了,她一脚踢开挥板子的吴嬷嬷,双膝一屈,就跪在沈长梨身侧。
“鹊华见过若婉公主——公主,沈小郎打不得。”
“元令公李勋的孙女——鹊华郡主。凭你,也敢阻拦本宫?你可知这个混账犯了何罪?”
李鹊华挺直腰背,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更加傲气,“不管沈小郎犯了何罪,李家都保她——公主,我哥哥的腿唯沈小郎能治,李家已经向陛下上了折子说明详情,在我哥哥的腿未痊愈之前,李家不容沈小郎有失。”
若婉公主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李鹊华,“李家真是好大的口气!若今日本宫非要杖杀她呢?”
“那公主便是与元令公李家有仇!”
说着,李鹊华昂然地站起身,目光冷冽地一扫殿内的几个嬷嬷,“今日我要带走沈小郎,公主若不愿,大可叫她们一起上——”
若婉公主也是怒了,一甩长袖,“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来人,将李鹊华拿下,与沈长梨一起杖毙——”
几个嬷嬷立马扑身而上,瞬间与李鹊华缠斗在一起。
沈长梨被缚在长凳上,目光追随着李鹊华,嘴里吱吱唔唔的,好像是让李鹊华别管她。
青芜宫很大,殿内空荡荡的,七八个嬷嬷一起围攻李鹊华,虽不见她有败迹,但一时间也无法取胜。可她这样大闹青芜宫,终是以下犯上,触动了皇家威严。若婉公主再声名狼藉,也是陛下的亲妹妹,颜面还是要的。
这也是沈长梨最担心的。
“你们都在干什么?”
青芜宫门口又传来一声暴喝,沈长梨扭头,就看到一身软绸锦袍温润如玉的萧云骥正站在宫门口,俊脸黑沉眉心紧皱。他奔过去,一拳将嬷嬷们打退。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内围攻鹊华郡主,是不想活了吗?”
若婉公主冲着嬷嬷们使了个眼神,嬷嬷们对着萧云骥一礼,默默退下。
萧云骥与李鹊华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转身走向若婉公主,萧云骥目光沉沉地看着被缚在长条凳上嘴里塞着干巾,额头冷汗涔涔的沈长梨,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愿他来得并不算晚。
“阿骥见过皇姑奶奶。”
萧云骥一撩袍子对若婉公主跪下。
“阿骥来了啊!可是有事?”若婉公主慢条斯理地坐在罗汉椅上,端着长辈的架子,虽然脸色缓了些,但依旧不太好看。
“阿骥听闻沈小郎奉旨前来为皇姑奶奶看病,发生了何事?皇姑奶奶要如此罚她?”
“她胡说八道,故意危言耸听,将本宫的病情说的如此不堪,理当杖杀。”
萧云骥抿了抿嘴,“皇姑奶奶动不得沈小郎——”
若婉公主轻蔑地一眯眼睛,“一个贱役而已,为何动不得?难道阿骥以为,皇姑奶奶连杀个贱皮子都杀不得了吗?”
萧云骥依旧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皇姑奶奶刚回京都,可能有所不知,我父王沉疴多年,唯有在沈小郎手下有了些起色。前儿个,她在秀水街遇刺,皆是冲着东宫来的。皇姑奶奶若是讳疾忌医才要将她杖毙,那便罢了。若不是,未免有与东宫作对之嫌。皇城司正愁找不到秀水街刺杀的线索,劝皇姑奶奶三思,万不可撞在这刀刃上。”
他一席话绵中带刀,让若婉公主脸色微变。
她眯着眼睛沉思片刻,不由软了语气。
“阿骥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父王病情好转,整个皇宫都传遍了,皇兄也是喜上心来。皇姑奶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与东宫作对?你这孩子,还跪着干什么?快起身。”
萧云骥从善如流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那就请皇姑奶奶将沈小郎放了,我要将她带入东宫,父王身子骨要紧,离不开她。”
若婉公主却不乐意,一张脸又沉下来,“她冒犯了本宫,自然得受罚,否则,本宫的颜面何在?以后人人都可欺负到本宫头上,那也是失了皇家体统。既然这个贱皮子还有用,那就打五十个板子算了,本宫仁慈,饶她一条贱命,阿骥总满意了吧?”
五十个板子?那与杖毙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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