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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礼仪,五品以上可以着红袍。
一下子分封下来的官职、勋级、爵位太多了,不仅官印来不及造出,官袍也没时间做出来。只翟让等少数人在被拜官时候,印章、官袍同时下赐给了他们,剩下的人,现在尚是一概没有。却也不知刘黑闼从哪里搞来的红袍,来赴宴时,已是红袍在身,顿让李善道想起了翟让。
“贤兄这一身打扮,有一词可以形容。”
刘黑闼问道:“贤弟,什么词?”
——两人已经行过结拜仪式,行仪式时,单雄信、徐世绩、郝孝德等都到现场观礼了,他两人於今已是正儿八经的结义兄弟。
李善道打量着刘黑闼的装扮,伸出了四根手指,笑吟吟地说道:“如火如荼。”
“贤弟,你就不要在俺面前拽文了,你不是不知,俺不通文墨,斗大的字,识不得几个!”
李善道笑道:“如火如荼,就是说贤兄精神旺盛,红红火火。”
刘黑闼哈哈一笑,说道:“贤弟,你还别说,俺这几天还真是精神头好得很!含珠那小婢,昨晚还偷偷地问俺,是不是吃甚补药了?这小贱婢,说话忒不中听!俺需要吃补药么?”
结拜过后,李善道与刘黑闼是经常见面,要么李善道请他喝酒,要么刘黑闼请他喝酒,又或者两人结伴出猎、聚众赌钱,在李善道的有心之下,彼此间的关系“突飞猛进”,两人早已是亲热得很,因在讲话上,刘黑闼也已是不像早前,此前他还有点捏着,现在已经放开。
“说到补药,贤兄,正有一物献给兄长。”
刘黑闼问道:“什么东西?”
李善道亲从案上拿起一个匣子,下到帐中,到刘黑闼座前,递给了他,摸着短髭,笑道:“贤兄,此是张道长日前才合成的丹药两枚,名为‘欢喜丹’。据他说……”
“张道长合成的仙丹?他说怎样?”刘黑闼忙将匣子打开,里头两丸红艳艳的丹药入眼。
李善道笑道:“张道长说的怎样,也不重要,我就不重复了。到底怎样,贤兄且食之,试试即可知矣。唯一点,贤兄切记,不可晚食,须当提前半个时辰食用,食后不可饮酒。”
刘黑闼眉开眼笑,将匣子合上,小心地给了从他来的弟弟刘十善拿住,吩咐收好,连连点头,应道:“好!好!俺记住了,半个时辰前食用,不可饮酒。张道长的仙丹,俺又不是没用过,不消说,自是一等一的好用!”问道,“贤弟,却怎这次只有两丸?”
“比不得上次送贤兄的‘云雨丹’,此‘欢喜丹’用料多,制作耗时,故此回才得两丸。”
刘黑闼说道:“只得了两丸?贤弟全给了俺?那贤弟?”
“好东西,当然得先紧着兄长用!张道长已在烧制第二炉了,待第二炉烧好,弟再用不迟。”
——这话,却是李善道在胡扯八道了,他是来自后世的人,怎会不知道士们烧制的这些丹药,都是什么成色?送人可以,自家食用,他万万是不会做的。
话到此处,却是说了,那他把这丹药送给刘黑闼,岂不是在害刘黑闼?实际上,亦非如此。这丹药,他便是不送给刘黑闼,刘黑闼一样能从别处求来,一样的还是食用。
刘黑闼呵呵笑道:“好!好!贤弟重义有情,这份礼,俺就收下了。”
李善道请他坐下,自也回到席上坐住,叫高延霸令帐外的小卒将酒菜送进,等铺排摆好后,举起酒杯,说道:“贤兄,虽只才两日未见,已思兄如渴,恍若许久未与兄叙了,先饮一杯!”
刘黑闼、刘十善和陪坐的秦敬嗣等,将杯举起,皆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刘黑闼亦不用筷着,手抓起一块牛肉,三两下嚼了下咽,压了压酒气,然后笑道:“好酒!好酒!……贤弟,昨天俺本是想请你来俺营中喝上几杯的,被一件事给耽误住了。”
“哦?敢问贤兄,是何事也?”
刘黑闼对案上摆着的鱼脍等细食,如似未见,吃完一块牛肉,又抓了块羊肉,边吃边说,答道:“前两天,有一部义军,自河北而来,投附我军,这件事,贤弟知吧?”
李善道点头说道:“我知道。”
“这部义军的头领,与我家平原公是旧识,故昨天下午,平原公设宴,为他接风洗尘,俺是陪客,是以昨日,没能请贤弟到俺营中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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