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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岚突然发力,一把甩开他的手,躲到晏和身边,被他安抚般的揽在怀里。
姜乙的手还微微曲着,却已经空落落的,眼看着她又一次逃开了。他讥笑道:“你们这算什么?无媒苟合?”
晏和觉出她身子在不住地轻颤,面上一沉,漠然道:“镇国将军初来金陵水土不服,如今是发了失心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强夺民女,你们还不快把他带下去。”
他说完话,姜乙才看见亭子外围了一圈手执长矛的军士,他挑了挑眉毛:“你本事倒是不小。。。”
话还没说完,晏和手里的短剑就架到他脖子上了,半笑不笑地道:“你自己不要脸无所谓,可平乐郡王还要脸,皇上还要脸,想想看让他们失了脸面的后果。。。”
他目光显出几分阴狠:“今日你是高高在上的宗室子弟,明日你就是金陵城里的一条丧家之犬。”
姜乙平举起手里的劲弩对准他,他手里的短剑微微一抬,顺着姜乙的脸颊滑过去,从左嘴角到耳根被滑出一道浅浅的伤痕来。
他抬手弹掉了短剑上面的血珠,笑得雍容雅致:“将军怎么这般不小心,竟然伤了自己的颜面,以后还是少用这些利器为好。”
姜乙满面阴霾,晏和挑起了眼角,漫声道:“把将军请回去吧。”
他说完带着重岚转身就走,等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卸下高高在上的架子,拧着眉担忧道:“你没事吧?”
重岚脱力一般地靠在他身上,摇了摇头,半晌才瓮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
他看她走路姿势不对,蹲下身把她裤腿撩起来,蹙眉道:“怎么青了一片?”
现在已经是夏日,她穿的天青色绣花软缎裤子极是轻薄,一下子就被他撩了起来,重岚一怔,脸红的能滴血,下意识地就抬脚踹了过去:“你想干什么?”
晏和一把握住那还套着镶南珠豆绿色绣鞋的金莲,神色古怪:“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我不过是帮你瞧瞧伤口,你在想什么?”
重岚满面尴尬:“我。。。这不是。。。谁让你原来。。。”
他手里的绣足套着雪白的布袜子,隐约能看见白皙的脚踝,白的能看见青蓝的经络,他心头微漾,深吸了口气压下旖思,按了按她淤青的地方:“还疼不疼?”
重岚倒抽了口冷气:“你轻点。。。”
晏和抿着唇,扫入鬓角的长眉攒着眉心:“怎么弄的?”
她犹豫了一下,说不小心摔得他只怕是不信,便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
他垂眼,轻轻重复;“清河县主。。。”他慢慢地道:“我回头回去找平乐郡王好好谈谈的。”
他把‘好好说的极慢极重,重岚担心他闹出什么岔子来,到底是宗室女,她忙转了话头道:“说来也怪了,这清河县主为何如此跋扈,不怕给平乐郡王惹麻烦吗?”
他扶起她,漫不经心地道:“听说她性子从小就是这样,一来有平乐郡王宠溺,二来自己好像也是有些毛病的,吃了多少静心定神的病也不管用。”
重岚咋舌:“我还道她是天性如此呢,原来是个有病的。”她倚在他怀里有些尴尬:“这样在让人瞧见了。。。”
他唔了声:“瞧见了又能如何?再说了,我已经吩咐亲兵在远处守着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别庄,这别庄是套院的样式,等于一处稍小的行宫,绕过重重高墙,走进一处夹道,就见晏远在一个内侍身边赔笑说话。
“。。。还望公公在皇上面前帮臣美言几句啊。”
这内侍面相阴柔,迈着八字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晏四公子这就是为难咱家了,咱家现在又不在皇上跟前伺候,哪能帮公子美言呢?”
晏远塞了个金锭过去,继续赔笑道:“这天下谁不知道,公公是最得皇上信赖的,要不然怎么能提拔公公当了西厂提督,除了您谁还配在皇上跟前美言?”
说来也奇怪了,晏远生的偏英俊刚毅,但这么笑起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猥琐之感。
西厂提督齐彦端着架子,漫不经心地道:“那咱家就试试吧,不成可不赖我。”
晏远忙呵着腰道谢:“就算美言不成,能让皇上知道我也是好的。”
齐彦袖了银子,敷衍地应了声,转身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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