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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理性主义者（第1页）

匪老通过和懿水的配合从胥残魂的口中套出了不少秘密，然而想要最后确定此事，他还需要找到承天当面对询问。

此刻的承天正在中枢控制室里忙碌着，整个基地的运作都离不开承天的操控。

“承天，聊聊。”

匪老出现在承天身后说道，承天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身问道：“怎么了？有要紧事吗？”

匪老拿出了一块黑色的镜子碎片，承天看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看来您都知道了。”

“胥的残魂已经告诉了我不少秘密，包括你和他之间的约定，不过我还需要当面问问清楚，承天，你和穿魂镜到底是什么关系？”

承天笑着说：“我是穿魂镜的一块碎片，更准确地说我是最后一块还未归位的穿魂镜碎片，只有我归位穿魂镜才会彻底复原，同时胥才能复苏。”

匪老脸色凝重地问：“那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承天说完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她好像对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其实无论是匪老还是薛锋，所有人在和承天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都会发现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三界里每个人都想活下去，凡人修道试图成仙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天外的混种和异种们彼此勾心斗角也是为了活下去，他们之中有些人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说自己早就看淡了生死，可真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却又为了活命而一个个豁出全力，只有承天不一样，她从未说过自己看淡生死，也从没说过自己把死亡置之度外，可她日常的行为，面对危险时候的态度，所表现出的一切仿佛从未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她平静地对待所有人，无论是强敌还是熟人，当薛锋带她去第二界的时候，她从未有过一点犹豫也没表现出半分兴奋，当薛锋飞升带她来第三界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后怕。

如今匪老终于明白了她这份平静的原因，很久以前，她就将所有求生的勇气都耗尽了，从她签下那份约定的一刻开始她的生命已经不属于她，而属于胥了。

承天举起双手，将掌心摊开在了匪老的面前说道：“这个数字代表的是穿魂镜出世的倒计时，同时也是我生命的倒计时，数字归零的一刻，我借来的人生也将全部还回去了。”

匪老脸色凝重地说道：“我会把此事告诉给薛锋，然后一起想办法救你。”

承天耸了耸肩说道：“不用在意我的生死，不过要是能通过我之手为薛锋谋得更大的好处，那你们确实应该商量一下。”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违反约定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承天看着匪老竟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后才说道：“我和他签的是血契，违反的后果您应该很了解吧。”

匪老没有再多问什么，迅速离开了中枢控制台前往薛锋闭关的密室，而承天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低头工作起来。

密室之内薛锋听到了承天的事后先是一惊，然后说道：“我觉得承天可能有所隐瞒。”

匪老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承天和胥的残魂签下的一定不是血契，血契订立的标准非常严格，以承天当时的处境是不可能和胥的残魂签订血契的，在我看来胥的残魂一定是捏住了承天的什么把柄才能要挟她完成当时的约定，而且这个把柄甚至超过了承天自己的生命。”

薛锋也表示同意：“我也这么认为，可承天应该不会说，而且在她看来即便她说了我们也解决不了这个难题。”

匪老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忽然说道：“不过承天这档子事儿对你其实是有利的，穿魂镜的出世和蓝金琉璃樽是不一样的，蓝金琉璃樽一直被几位创造者联手掌控着，所以蓝金琉璃樽的出世时间实际上是几名创造者共同商量确定的，而穿魂镜却不一样，每一次迭代计划结束之后穿魂镜就会破空而去消失不见，几位创造者会派几名金仙帝境的强者联手施展秘法，测量出穿魂镜大概地出世时间，然后再发出通知让所有天命候选人准备争夺穿魂镜，而现在我们有了承天手上的倒计时就能准确知道穿魂镜出世的时间，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薛锋想了想后说：“话是如此没错，可即便知道了穿魂镜出世的具体时间又有何用？穿魂镜可能会在第三界任何一个地方出世，我们若是不能提前找到穿魂镜出世的地点，那还是白瞎。”

匪老走了几步后说道：“所以承天对我们有大用，她的作用不在于倒计时，而在于她是穿魂镜最后一块碎片这件事。”

薛锋一怔想了想后明白了匪老的话，他脸色不善地说：“你是想利用承天提前找到穿魂镜的下落吗？”

匪老没注意到薛锋脸色的不悦他继续说道：“对，我推测胥的残魂会提前给承天暗示，告知她穿魂镜出世的地点，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默默跟着承天，让承天做我们的向导，这样我们便可领先所有人提前一步拿到穿魂镜。”

匪老还是那个匪老，理性冷静，任何时候都会将利益优先放到第一位，即便匪老和承天之间有着类似师徒的关系，可此时匪老依然第一反应是想借承天这件事套取更多的好处。

然而此举却让薛锋感觉有些不痛快，他皱着眉头打断了匪老的话说道：“匪老，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先想着帮助承天摆脱胥的残魂，她是我的朋友，更是如同你弟子一般的存在，她不是一个工具更不是一枚棋子，我可以把其他人当成工具和棋子但我绝不会利用自己的朋友。”

匪老一怔，他听出了薛锋话语里的责备便没再开口，薛锋也感觉自己话说重了，他挥了挥手说：“当然您的话也没错，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帮不了承天，那也只能按照您的方法来办了，可最终当穿魂镜出世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阻止承天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