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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莫道只觉得有股力量牵引着他,他控制不住自己往前走去,脚下却突然一空,他猛然回神,正发现自己正在不断下坠!
龙莫道大惊,自己竟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踩空了,但他脑子却是意外的清醒,下坠的速度很快,但他依旧在试图抓住些能够接住他的东西——树枝或是藤蔓,这一片毫无光亮,仅有的一丝光源也只是来自于那祠堂,他看不清这附近究竟有什么东西,但真就叫他胡乱抓住了一把草。
草身本来极其脆弱一抓即断,但是在龙莫道手中却是有着十足的巧劲,竟完全承受住了龙莫道整个人的重量,他单脚踩在峭壁上,此刻背后是爬满了冷汗。
峭壁之下即是滔滔海水,这一旦坠落其中后果不敢想象。龙莫道虽看不清,但凭着耳力也能感受到海水的凶猛,一旦落入海中,龙莫道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生还。
“小石头。”又是一声呼唤,仍是那般温柔的口吻,龙莫道心脏一紧,这一声落下,他明显能感觉到手中紧攥的那缕草根正在断开,下一刻,他整个人与手中的草一同坠入海中。
“道长哥哥!”耳旁一声清明,龙莫道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之中豁然清醒,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在原先的隔间之中。
面前还是那两尊塑像,视线下移,发现花倾正在拉着自己的袖子。
“阿倾?”
“道长哥哥,我刚刚叫了你好久都不曾搭理我,你在想什么?”
“我一直在这里吗?”龙莫道这才觉得手中似乎抓着什么,一摊开掌心竟是一把草。这草被自己紧紧攥在手心,甚至于掌心勒出了一条细红的血痕。
这正是他刚刚在峭壁之上紧紧抓住的救命草儿。
龙莫道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之中,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楚刚刚所发生的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对啊道长哥哥,大家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都离开了,我看你还不曾回来,就想来找找你。”
“你这乱跑,你爹爹知道吗?”
“爹爹他……”
“花倾!”不等花倾话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呵斥,花倾整个身子一哆嗦,赶忙躲到了龙莫道的袖袍之后藏了起来,龙莫道顺势转了个身子掩住花倾,看向门口。
花薄良怒气冲冲踏进门内,一眼就看到龙莫道,脸上的神情立马收敛,变得笑容可掬:“大仙也在呢。”
“我一直在这。”
“我说呢这小妮子乱跑,原来是找您了。您怎么来这里面了?”
龙莫道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塑像,在花薄良的眼中,龙莫道的脸庞和气度与塑像是完全重合,一瞬间他自己都以为,是塑像之身活了起来。
“我不能来吗?”龙莫道问的轻飘飘的,仿佛思绪已经不在此处了。
“不不不。如果您不来,我们也是会带您来的。”花薄良连忙解释道,“这是桃花源的传统,每年只要您来到此处,就一定要带您来这里上一炷香……您……”
“爹爹。”花薄良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花倾探头探脑用两只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她知道只要龙莫道在,花薄良肯定不敢责骂她。
“你还好意思叫我,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危险吗,你是不是也想跟花梨瞿那小子一样?”花薄良斥声。
“良叔。”龙莫道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他轻声打断了花薄良,并不希望他为了训斥花倾而指责仍旧性命堪忧的花梨瞿,并将手中的草递于花薄良眼前,他方才看过了,他手中的草并非杂草一类,反而是从未见过,“你可认得这草?”
花薄良往前两步想要看的仔细些了,似乎是没看出什么眉目,继而又捏起一根草继续打量,最后摇了摇头:“不认得,这是我们桃花源的植物?”
龙莫道闻言眼神忽闪,将手中的草收了起来:“我无意看到这草叶生的稀罕,便采来看看有没有认得的。”
花薄良追问:“这可会与源中瘟疫有所关系?需要我找几位能辨析草药的人来看看吗?”
“不必麻烦,我也是随口问问。”花薄良的话提醒了龙莫道,她想到了什么,向躲在自己身后的花倾招了招手:“走了阿倾,你快你阿爹回家吧。”
花倾多少是有些许不愿意的,和龙莫道在一起花倾觉得很舒服,不自觉想与他呆在一处,但是花薄良已经在叫唤她,只得依依不舍松开手走了出来。
花倾才往前两步就被花薄良揪住耳朵往门口走去,但他并没有用太大劲,边走边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错了错了。”花倾捂着自己的小耳朵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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