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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死后,大齐朝不过再苟延残喘了十五载,就亡在了外族的铁蹄下。
陈松意看着在下方冲杀的风珉,两手紧紧地握住了枪杆。
她知道了自己是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历史转折点。
付鼎臣年近五十,又是清瘦文臣,面对悍匪是没有能力自保的。
而在他身后,他的妻女就在马车里。
年幼的小女儿藏在母亲的怀中,被母亲用身体遮挡着,瑟瑟发抖。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看着这厮杀的战局,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
他看着自高处冲杀而来、打破了匪徒阵型的风珉,见他手中的长刀过处,悍匪人头飞起,没有一敌之力。
跟在风珉身后的六名骑士也同样带着一股凶悍气息。
那些截道的悍匪在付家的护卫眼中已经足够凶悍,可是在风珉这一行人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只可惜,这天降奇兵人数实在是太少,哪怕他们再悍勇,填进来也只能解一时的危机。
在山谷出口,那群马匪还有半数的人马没有下场,一旦加入,这七人七骑也会被淹没。
果然,在见到这支骑兵突然杀出、搅乱了战局之后,那悍匪头子脸色微微一变。
他的目光在半空中跟风珉充满杀机的眼眸对上,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冷了下来。
在他身后,那些被这番变故惊呆的马匪就听他们大当家的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去把这几个人杀了?!”
“是!”
回过神来的悍匪连忙结集,迎上杀到面前的风珉,却被他一冲之下打乱阵型。
风珉没有恋战,沾之即走,在完成这一个冲锋之后,就立刻带着身后六骑折返。
众人只见他抬手放在口中发出尖锐哨音,在他们所冲下来的高处却是“唰”的一下立起了一杆旗。
旗帜迎风招展,旗杆却是被执在一个少女的手中。
那站在高处的少女用力地挥动了旗帜,沉稳地发出旗语,结合从高处观测到的局势变幻,通过令旗指挥变阵。
付鼎臣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一亮,顿时明白风珉带着六个人就敢冲下来的底气在哪里。
场中他一骑当先,跟高处用令旗指挥的少女配合默契,带着六人在马匪阵中左突右进,顺利地回到了马车前。
陈松意用手中这杆临时制成的令旗给他以指引。
这就是方才她向风珉索要他的枪之后,跟他商定的战术。
两人交谈的时间短暂,风珉没有说过自己都读过什么兵书、平日演练过什么阵法。
但陈松意知道。
她身体里由第二世回来的灵魂,知道大齐的最后一位帅才最爱读的兵书是什么,最擅长用的阵法是什么。
在日后,那些变阵在他手中已经完全脱离了兵书,用得出神入化,打下了无数场胜利的战役。
而此刻的山谷中,年轻的风珉虽然还没有像陈松意的第二世所熟知的那样,在无数场战役中磨练出自己的精魂。
但是在那杆令旗的指挥下、在与高处的少女配合中,就是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彻底从原本的世界、从那个纨绔的身份脱离了出来。
他与陈松意手中的这杆令旗连通了,此刻仿佛已经身在他那片为之梦、为之生死的战场上,化身成了真正的先锋大将。
身后马匪的嘶喊冲杀中,风珉一勒缰绳,停在了那些守卫在三辆马车旁、在马匪的冲锋中幸存下来的护卫面前,调转马头,一扬手中见了血的刀:“所有人听着,都随我冲锋!”
付鼎臣听见他的话,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的人命令道:“跟着他!”
“是,老爷!”
那些原本被冲散的护卫立刻都集结在了风珉身边,原本只有七人的队伍瞬间汇合成了近三十人。
他们被再次激发出了心中的凶性跟血气,随着这个骁勇善战的先锋,再次朝这些截道的马匪发起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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