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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并不反对陈再荣从军,以陈再荣的优秀条件从军的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二老太过担忧,为了不使他们担心,这才不得不帮着打消这一念头。
若是陈再荣坚持要从军的话,陈晚荣只好想办法帮着说服二老了,只可惜他并没有坚持,这么做是好事还是坏事,陈晚荣也说不清楚。
事情能够如此解决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毕竟一场家庭风波已经结束了,陈晚荣也是高兴。看着三人相拥,哭成一团,陈晚荣不住抹眼泪。
陈王氏抹着眼睛,劝慰起来:“再荣,不要哭了啊!老头子,你看你,没事哭甚呢?”
陈老实伸出长满老茧的手给陈再荣擦眼泪,充满爱怜的说:“再荣,不要哭了啊。”陈再荣懂事的嗯了一声,抹着眼睛止住了哭声。
“晚荣,今儿多亏了你。”陈老实破天荒第一遭赞扬起陈晚荣了。
前些次,为了打消陈再荣辍学的念头,陈老实连死的念头都有过,以死相威胁陈再荣才不得不屈服,而今天陈晚荣介入,很轻松就把这场风波化解了,实是陈老实始料所不及,对陈晚荣协调的本事不得不服,不由得赞扬起来。
“哥,谢谢你。”陈再荣也来道谢。陈晚荣调和矛盾的本事兼顾各方,都能接受不说,更难得的是赞扬了陈再荣知错能改的品德,让陈再荣印象深刻,这声道谢说得很真诚。
陈晚荣欣慰的笑着,道:“不要说那些客套话,都一个锅里吃饭,显得多生份。爹,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热醋。”
如此孝心,哪个做爹的不高兴呢?陈老实高兴得眼睛都只剩一条小缝了:“那怎么成呢?晚荣,让我自己来吧。”嘴上说自己动手,却是裂着一张嘴坐了下来,架个二郎腿,准备享受给儿子孝敬的天伦之乐了。
陈王氏白了他一眼,揭穿他的心态:“瞧你,说得山响自己动手,却坐着不动了。”
陈老实不仅不觉得丢面子,反倒是怡然自得,欢喜之情不减,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回答。
“哥,我来。”陈再荣抢着进了灶间,把醋倒在瓦罐里,端到火炉边,煨在火里。
今儿这场风波是他引起的,他要向陈老实尽下孝心,陈晚荣也就不与他去争了,任由他去张罗。
火炉里的火正旺,不一会儿功夫醋就热了,酸味满屋飘散。陈再荣把瓦罐端到桌上,用筷子夹起一块明矾放到热醋里,一阵搅动,明矾溶解在瓦罐里。
“爹,您喝。”陈再荣把热醋递到陈老实跟前,甜甜的叫一声爹。
“你放着,我自己来。”陈老实嘴上婉拒,一双手却早就接过来了,酸得掉牙的酸醋在他嘴里却是山珍海味一般,几口就喝了下去,咕咕的响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
喝完了还把瓦罐翻了翻,亮出罐底,非常惬意的张着嘴,好象在喝美酒。陈王氏数落起来:“亮甚么亮,又没喝酒!”对现在的陈老实来说,这酸醋哪里是酒比得了的,是琼浆玉液,韵味悠长,回味无穷。
对陈老实孩子气的表演,陈晚荣很是高兴,不由得莞尔一笑。
“天不早了,我去做晚饭。”天已经快黑了,陈王氏站起身去灶间。
陈老实这才发觉自己的活儿没有做完,也站起来:“犁还差几下子,我去做了。再荣,你煨着。”一个人去做活,居然没有叫陈晚荣打下手,还真是难得。
陈王氏取笑他:“今儿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你居然不要晚荣帮你打下手。”
经过化解这场风波事情之后,陈晚荣在陈老实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大变了,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支来唤去的木头,而是聪明机警的伶俐人,陈老实不好意思再支使陈晚荣,找借口反数落陈王氏:“你看你,安的甚么心?晚荣今儿送桶,天又这么冷,累坏了,也不让他歇会儿。”
陈王氏和他几十年的夫妻,于他那点弯弯绕绕很清楚,知道他是嘴硬,卟哧一声笑了,白了陈老实一眼,这才进了灶间。
买回明矾和食盐还没有配试剂,正好趁这时间来做了,陈晚荣忍住笑,去到灶间拿了一个木盆出来,从坐水的罐子里舀了些滚水在木盆里,再倒了半盆冷水用木棍搅匀,伸手一试,温度还挺合适。
把明矾全倒在盆里,陈再荣脖子伸得老长,不解的问道:“哥,你整这做啥呐?”
“做点东西。”陈晚荣用木棍在盆里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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