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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能摸吗?”
“能,我们测试就摸,你也摸摸?”师傅笑了。
李俭伸手,贴上暗红色高墙。高分子聚合物手套在导热方面有一种幽默的美感,而作战服显然扩大了这种幽默,使得他摸在高墙上的右手并没有感觉到温润或者冰冷,只有触感证明自己摸到了一堵墙。
师傅看他摸着高墙,自己掏了掏兜,什么都没翻出来:“我是不是不该在你面前讲什么打打杀杀的,毕竟是宣慰部。”
“别让兔妖听见,别让它们听懂。咱们目前还是同盟,多少注意一点。”
“诶,我知道,这不是宣慰部还管收附庸的事嘛。以后就附庸了。”
“可不敢这么说。”李俭摇了摇头。
“你们宣慰部也挺辛苦的,什么和妖兽沾边的工作都得跑,这一个月得多少工资啊。”
“……八千?”李俭实实地不知道。
“我算是知道你们对工资条管的有多严了,我不问了行了吧?”师傅被气笑了,“还打算摸两根烟出来,都忘了我穿着工作服了。”
李俭收手:“这玩意摸着也没什么感觉,到底什么东西?”
“不好说,反正我们把长度测了没什么异常,敲击声纹录好了,研究所那边都在忙。我哪晓得这个,这都是他们研究员该想的事,我要是这么厉害,这份工资就该我拿了。对了,你这么一说,还算是有点异常。”工人师傅拍了拍身后,确认无人机还在,向上缓缓加速。
“你跟我来,我带你看看。”
李俭跟在身后,两人一路飞行,约莫三四百米距离,在高墙下段停住。
“看见了吗,这图案。”师傅抬手一指,却是高墙上一面七八米见方的阳刻。
李俭看去,却是身在近处看不到全貌,连忙拉开几十米距离,这才看见整面阳刻。
看不懂。
这玩意不像文字不像画,看起来工整,但突出部分总是不均,像是什么意象,但李俭从未见过,认不出是什么东西。笔画说不上杂乱,但是在常用汉语中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形容它。
除了能在数据层面复现这篇雕刻,李俭没能建立起其它关于这副阳刻的有效信息。
复写可以,分析不行。可以建立矢量图,但不可以用自己掌握的自然语言描述它——以矢量图形式描述不算。
“看见了,看不懂。”
“诶,这玩意就怪在这里。你要说它有作用吧,这玩意咱们看不懂,也没觉得这幅图有什么效果;要说它没作用吧,整面高墙上头就这几个玩意有点价值,那帮研究者可有的忙了。”
“几个?”
“哦,我还没给你说。再跟我往上飞。”
又是三四百米,两人停住,一副不同图案的阳刻出现在墙面,还是难以用自然语言描述。
“走,再往上。”
又是三四百米,第三幅不一样的图案出现,给李俭整迷糊了。
等了片刻,却听不到师傅让他再往上飞。
“别的呢?”
“没了,就这三幅,都不一样,也看不出有什么意思。”
“那这难度可大了。”李俭有点幸灾乐祸。
就这三幅图,自然语言都难以描述,估摸着研究者得对着矢量图把任何一片勾画写出上百种比对方式,至于能解析出什么有效信息,那就纯纯看乐子了。
样本量太小,不论是按图片还是按文字,这点量能把人逼疯。
李俭甚至有一种直觉,这玩意出现压根不是为了让谁看懂的,这么一个玩意就甭提分析了。
有交流欲望的东西起码还会绞尽脑汁为对方准备一个解码自己的系统,而这玩意……可能艺术生更能从三幅阳刻上品味出某种意境,但他着实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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