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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鄂要在汴京城中放火,鲁智深赶忙抬手阻止。
“二郎,可莫做此类疯事。
如今冬日物燥,汴京城内又多木屋、木楼,一场大火点了,还不知要死多少百姓呢?”
如今时节,不仅是汴京城,哪里的城池都是一样,不怕别的就怕水火二灾。
大水淹城、民做浮殍;大火焚城、民为齑灰。
不说其他路州府县,仅是汴京,前年便有一场大水,城中大火一年几十次,小火数百起。
鲁智深知道这些,不为别的,只为汴京居民,时时都把水火无情,挂在了嘴边。
别说是民间火情了,前些年的掖庭大火,烧的通宵达旦,毁屋五千余间,还烧了宫苑广圣宫,烧死的宫人不知凡几。
京师多火,也是大宋东都汴京的一大特色。
好在汴京繁华,还有十几万禁军、厢军常驻,各司也有大量的匠人、皂吏。
汴京城中的遍及各处的军巡铺,治安一途只是末情,巡逻警戒、监视火情才是他们的主要职责。
城中望火楼也是几百上千座,城内有火,还有专门的火警快马。
一旦火起,军巡班直、三衙军队、南衙的救火队,便会一齐出动,许多小火,都不用平民百姓参与。
汴京的防火队,其组织之严密、器械之众多,可比禁军厉害多了。
即便人防措施如此完备,京师火多还是成了汴京的一大特色,鲁智深所言,城内多木屋、木楼才是根本原因所在。
“哥哥,汴京城垣乃四战之地。
其城垣高大坚固,无惧强攻,但唯惧水火。
金贼若来,必骑马而来,水攻汴京,唯有放黄河之水方可。
但黄河决,自汴京至淮北,必然全线泥泞。
金贼乃骑兵,肯定不会取这种自缚手脚的战法。
所以,金贼若攻汴京,必用火攻之法。
洒家的火,因焰火而起,上元节日,即便全城大火,也烧不死几个人的。
有了洒家的焰火,汴京城火警必然不断,烧着烧着,也就烧出了防备火攻的法子。
对汴京,洒家是当自家寨子看的,想要守住这个寨子,第一要防的就是火攻手段。”
听了李鄂说法,鲁智深愣了一会,才点头认可。
上元节起火,倒是这么個说辞,人们通宵达旦的玩闹,真要是起了大火,多半也不会烧死几个人。
两人达成一致后,第二天就有行幸局的虞候,来教两人宫禁中的一些简单规矩。
大内侍卫亲军,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自古至今,无论是羽林还是御林,还是现在的侍卫亲军,首选不是朝中的武勋子弟,就是都城三代以上的住户。
亦或是各地身份靠得住的兵员,似李鄂、鲁智深这类招安的匪盗,或是厢军之类,招徕的流民,根本没资格去大内做宿卫。
大致学了几天规矩,两人每天傍晚都会自负甲胄、兵器,去皇城报道。
又在宫门附近实习了几天,这才被人带进了真正的皇城之中。
其后几天,还是在皇城内的一些偏殿实习,没几天上元节的时候,李鄂跟鲁智深两个,才在夜里被带到慕容贵妃的院舍附近。
因为当值都是在夜里,而且多半都是前半夜,两人对宫禁的印象,也模糊的很。
除了不多的时候能遇上队打着灯笼的女官,其他时候,两人不是对着夜色发呆,就是听巡逻的侍卫亲军脚步。
“二郎,这站岗的鸟营生,什么时候是个头?
洒家这几日,都站成呆头鹅了。”
鲁智深发了牢骚,李鄂肚子里也是同样的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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