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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唯一的证人（第1页）

边江把田芳往旁边一推，身体一闪，轻松躲过了瘦子的攻击，并看准了时机，伸腿绊倒了对方。瘦子身子失去平衡，趴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伤不了边江，还会害了自己，但他的决心似乎很大，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视边江，仿佛在酝酿下一次攻击。瘦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配着那张发出绿色幽光的脸，更显得诡异，就像在念咒语。“你真的想报仇吗？”田芳突然站在瘦子面前。边江想把田芳拽到自己身后，但田芳回头看他一眼，用眼神告诉边江不要管自己，她有分寸。边江只好站在田芳身体一侧，做好准备随时保护她，防止她被瘦子攻击。出乎意料的，瘦子听了田芳的话，竟然没再做出任何动作。“什么？”瘦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问你，想不想报仇。”田芳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波动，刚才她还吓得手心冒冷汗，但在冷静观察了情势之后，就没有再害怕过。这样的田芳，让边江心里暗暗佩服，由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变成了想与田芳并肩作战。瘦子举起右手，拿着那只注射器，对准了边江，颤颤巍巍地说：“是他！是他害我变成了这样！你还……还问我，要不要报仇？！”“哼。”田芳冷冷看着瘦子，上前一步，距离他更近了。也许是田芳的气势震慑到了瘦子，他的身体明显畏缩了一下。“瘦子，我记得你是咱们几个人当中最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又算不清楚帐了？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田芳并不是在提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瘦子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田芳继续说：“因为嫉妒边江，你本来想害他，对吧？结果他命大，没死。你落得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玩火自焚，自己把自己坑了。如果不是你背叛柴哥，他会这么对你吗？”瘦子冷笑：“你的意思是……怪我自己？”“你当然有错，是你自己不干净，怪不得柴哥要对付你，但很显然柴哥做得过分了，这超出了你该承受的惩罚。”瘦子的眼睛睁大了一圈，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你可是……柴哥身边……咯咯咯咯……最忠诚的狗，现在几个意思？”听到瘦子这么说，田芳只是歪歪头，心有不悦，但并没有太介意。“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到底想不想为自己报仇，如果想，我们不但可以救你出去，还有机会帮你实现。”“有机会？”田芳点点头，边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对瘦子说：“你是唯一的证人，你知道龙头的全部，可以证明这些和柴狗有关系。但我们不能保证百分百把柴狗拉下水，你当然可以不合作，然后烂死在这里，到底怎么选，全看你自己，我是无所谓。”瘦子愤怒地瞪着边江，没有立即回答，但看眼神便知他已经动摇了。边江补充了句：“对了，以你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对我们造成伤害的，我们把你锁在这里也没人知道，那样你就得陪着那些腐尸慢慢腐烂了，更惨的是，他们至少还能留个全尸，你的命运就是喂耗子了。”边江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含糊，他说得出，也做得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果断、坚决，他也说不清，大概是听到了哥哥的死因后，也可能是自己从柴狗手下死里逃生之后，又或许是在李刚出事后。瘦子浑身一哆嗦，他原本就恐怖绝望到了极点，听了边江的话自然更加害怕。沉默了几秒后，瘦子扔掉了手里的注射器，边江微微一笑，拿出证物袋，用手套捏着那注射器小心放进了袋子里。当他起身时，正好迎上了田芳的目光，她眉头紧锁，脸上再次流露出疑惑，她之前就那么看过边江。“怎么了？”“你好像……”“比你还要狠？”田芳想了想，摇摇头：“不是，没事了，先走吧。”边江看一眼瘦子：“自己可以走吧？对了，待会儿出去你可要把自己的脸遮好了。”瘦子默默地拽了拽披在身上的破床单，盖住了半张脸。“待会儿，去……哪儿？”他嘶哑着嗓子问。田芳看看边江，显然，她还没有拿定主意，但不想让瘦子看出来，其实他们并没有下一步的计划。“还没想好，反正得先把你藏起来。”边江坦白回答。瘦子突然停下脚步，混身抽搐起来，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边江和田芳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都皱起了眉头。“恐怕还没等到我帮你作证，就已经死了。”瘦子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咱们得先给他治病，让他活下去。”边江看看田芳，希望她能有个好主意。田芳无奈摇摇头：“诊所不能回，大医院也不能去，像他这样的特殊情况，不惊动媒体也会惊动警察，那就打草惊蛇了。”“你不认识别的医生了吗？”边江问。田芳再次摇头。瘦子靠在墙上，虚弱地咳嗽着，等他终于安静下来，说出了一个自救的方法。“黑龙原来给我安排的一个住所……”瘦子停顿一下，缓了几秒继续说：“如果他已经忘了那间小公寓，就可以先去那，医生什么的，再说吧，我只想赶紧离开……”田芳考虑了一下：“确定安全吗？”瘦子点点头。“好，如果那里不行，就再去我家，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边江第一次知道，田芳还有自己的家。田芳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冲边江点点头，用眼神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三人回到车上，并没有被人发现，边江按照瘦子指的地址驾车过去。车上，边江忍不住问瘦子：“柴狗后来把实验室搬到哪儿去了，你知道吗？”“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