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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蛙一转身,看到那位面容清癯,星目神熠的大哥哥手中抓着自己的铃铛,低头腰间一摸,果然不在了。
“你的铃铛掉了”钟紫言蹲身还给了孟蛙铃铛。
孟蛙先是愣了一瞬,将铃铛接在手里时,那人已经起身。
钟紫言着急回去见陶老祖,也不准备与这两人多聊,听这位瞎眼前辈沙哑开口,“多谢小友”
“举手之劳,前辈再会”钟紫言回礼转身就走了。
孟蛙望着那清瘦又高的身影,也不知怎么了,脸上逐渐显出羞红。
孟江楼拉紧孟蛙,“丫头别生气,爷爷与苏老头早年交情不浅,其人没什么恶意”
岂不知,她孙女儿的心思此刻已经不在咒骂苏庆阳的事上了。
这时知客弟子催促一声,“孟前辈,今日最后一个小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快些走罢”
三人快步向枫叶林外围山坳走去。
九月九,临近正午,槐阳坡枫叶林。
数千人汇聚于新修的枫叶场内,两扇十丈宽高的圆光灵门背靠山丘石壁,一扇幽绿阴森,一扇猩红血气弥漫,内里散发出凶戾阴煞之气。
枫叶场,上百座小亭围绕四方,均匀分布,其中正南方独有一座高大亭台,这里是专门为槐山地界来参加狩宴的金丹修士建造。
高台中心处,足有五位金丹列席而坐,另有三家挟带的核心弟子坐在外围偏席,互相低声寒暄。
钟紫言和简雍几人,默默坐在离陶方隐很远的地方,时而饮一口灵酒,也不高声言语,只等时间到了,苏景诚会来带领姜玉洲他们去那扇幽绿色光门下面。
五位金丹早在昨日都互相见过面,猎妖盟两金丹,一位姓郭一位姓赵,槐阴河王家自然姓王,五人都是男修。
那赵姓金丹是个话唠,全名赵良才,早在陶方隐第一次去上和城,就见过他,如今相谈自然不尴尬,圆头圆脑胖乎乎的,总是一副喜庆面容。
昨夜五人聚过后,赵良才非要约陶方隐另行小聚,谈论来去说的都是经商之道,陶方隐不感兴趣,要不是再三暗示,估计他要促膝长谈。
姓郭的金丹长着一张马脸,陶方隐没有深入接触。
至于王家那人,叫王甲,阴测测的,本也和长苏门不对付,陶方隐没什么话和他说。
本来只等时辰到了,按计划开启猎场就好,偏偏发生了争端。
五位金丹神识自然能监测全场,这里是长苏门领地,其它两家金丹不能插手什么,王甲戏谑看着苏正。
钟紫言放下手中玉杯,望向枫叶场西面,那里竟然有两群人在打斗。
苏正皱眉起身,传唤亭台下守着的杨谷,“发生了什么事”
杨谷快步踏上亭台,“掌门,景义已经过去调节,藏风岭的两股筑基势力因为一件宝物起了争执。”
藏风岭在槐山地界是出了名的恶地,那里虽有一处三阶下品灵地,却早早被‘鬼母毒虫’占据,这事情是钟紫言来了槐山后才得知的。
如此多的人,长苏门弟子哪能看顾的来,早前只是规定了此地不允争斗,以为凭着长苏门多年的威势不会有人触霉头,眼下如果不急速处理,一定会波及其余参加狩宴的人。
这不是凡俗小打小闹,场内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在槐山摸爬滚打数十上百年的修士们,即便这里有高阶镇压大阵,启动也须时间。
凡是大型盛会,没有强大底蕴实力,哪家敢冒险召开,值此紧要关头,只见陶方隐立身快步走向高台边栏。
众人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等到汇聚目光于其身时,一股金丹威压睥睨弥漫全场,练气修士大多受不住直接跪地。
“聒噪”
一双烈火灵力大掌自天空压下,瞬间拍在场地西面三座亭台,十四位筑基后期,三十余练气修士,尽皆化作湮粉,四周气流爆炸,焦阳灼热,全场火灵之气沸腾。
在场数百筑基,静若寒蝉,那些练气境的修士,全都跪伏在地,惊惧呆滞。
其余两家三位金丹张口无言,王甲倒吸凉气,心中惊叹,‘这是哪里找来的凶人,金丹初期便有这般手段’
好在苏正没有显露太多震惊,饶是其内心不平静,表面却装作正常模样,寒声开口
“再有犯者,杀无赦”
声音中正威严,不容挑衅,响彻枫叶林。
钟紫言亲眼见那双烈火大掌拍下,金丹之威强绝如斯,震荡心神,久久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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