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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不出沈丽君所料,大燕光德五十二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七日,汴都紫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沈丽君在陆府大闹百日宴的事儿。
这传出的,可不是沈丽君观音座下玉女一事儿,倒着重说她是妖孽,大燕有此妖孽必有大祸!而涂姨娘为证清白,便服药自尽了。
虽传出来的版本不尽各一。但其中一个版本,就说到沈丽君是妖孽转世,绘声绘色还添上前朝一个事例,说是前朝有个叫董仲永的,原生下来也个傻儿,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开了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给董家招来了大祸,先是死了董家老太爷,又死了老太太,后来连生身父母都死了。官衙一查死因,皆是猝死。机缘巧合,前朝一得道高僧在给董仲永相面之后,发现竟是妖孽附身,便即刻作法驱邪。事后,那董仲永才恢复了正常,再变成了一个傻子,而董家却再没死过人。
另一个比较有特色的版本,就是说到这沈丽君开启神智陷害这涂姨娘的事儿。街头巷尾议论最深的,就是将沈丽君如何谋害一个姨娘的事儿,编排得有声有色,就跟见了真的一样。
当然,这些手笔可都是沈重雯做的。
另外,竟还有一小波人,将沈丽君在百日宴上做的事情也给抖了出来,说她买通了宴会上的客人,自然大家伙儿就对先头李孝先那套说辞就更加怀疑了。
陆府的洛霞院。
幻儿吃着桂花云片糕儿,一脸佩服地看着沈重雯:“我都不知道,我给你的一颗药,你竟然用成了这样?你可真有本事儿!这下,沈丽君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新哥儿和奇哥儿身上。”沈重雯握着青瓷茶碗摩挲道。
“你是怎么想到,借着你姨娘的死儿,把沈丽君的名声给臭坏的?”幻儿好奇道。
沈重雯朝幻儿一笑:“她这种手段,都是套路儿。若是这观音座下的玉女名头做实了,在这大燕依她沈丽君的性子,还不横着走。再说,如果这事儿传到皇城里,以后皇帝老儿要是个糊涂的,说不定还会给她赏个名头。”
“那倒不会。这宫里的皇帝应该不致于会这么糊涂。”幻儿十分肯定地说。
沈重雯挑挑眉,轻笑出声:“你又知道了?”
幻儿嘿嘿地咧着嘴儿:“我自是知道的。以前家道没中落时,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这么说,皇里的那位不是昏君?”沈重雯道。
“当然不是。要是,这大燕能这么四海来朝,民富国强?”
“但愿如此。”
“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是怎么想到用这法子治她的?”幻儿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
“在大燕,一个女儿家最紧要的不过是名声。你以为,她在沈府,三房三婶就是心甘情愿让她跟自个儿的嫡子成亲?那不过是沈三爷当年出于兄弟情谊,应下这么一桩婚事罢。”
幻儿咬了口桂花云片糕,啊了一声,道:“你说这沈丽君将来是要嫁给三房的那个沈重安?不是吧?这要是嫁过去,三房还得不完了。”
“所以,我做这事儿,也算是给三房一个人情。就看三婶会不会领了。”沈重雯笑了笑。
“我觉得这沈丽君手段不简单,你有没有想好后招儿?虽然咱现在是略占上锋,可保不准,她给你玩阴的,那麻烦就大了。”幻儿道。
沈重雯冷笑一声,轻呵道:“你以为在我药罐里放山楂沫儿的,不是她?”
“那倒是。”幻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