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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姐，不是我说，你就没想过，你女儿跟了我这么久，难道就一点也没发现我其实不止她一个女朋友？”

我抽烟的手一顿，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所以呢？”

“所以，你猜我把我俩的照片和视频给她看后，她会继续爱我，还是会选择恨你呢？”

“这根本不是选项。”

“对的。”他点点头，“这只会是既定的事实。”

“我跟你说个事吧，我曾经当着她的面和别人调情，和别人接吻，就是想惹她生气，但是你知道她是什么反应吗？”

我没吭声。香烟燃尽了，我重新取了一根点上。看着烟雾缭绕在我的指尖，恍然觉得记忆里女儿乖巧的笑容有些模糊。

而贾万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冲上去给了那个女孩子一巴掌，大骂她是个小三——顺带一提，那个女孩子原本是她特别好的朋友，据说是七八年的好友了，说不定你还听她说过那女孩的名字呢。”

我沉默不语。因为我确实知道鹿鹿有这么一个朋友，而且有且只有这一个朋友，但后来也不来往了，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在我制止她后，她却只是瞪了我一眼，就哭哭啼啼地跑掉了。我还以为她终于生气了呢。结果第二天她却又若无其事地给我带早餐，跟我说希望能下午和我一起去市中心逛街，我拒绝了她之后，她就又哭又闹说自杀什么的。没意思极了。”

我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贾万继续道，“她就像个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劝也劝不走，麻烦的要命还脆弱的要命。我也不知道她对我哪来的耐心。我承认我之前口无遮拦了一点，哎呀，我就这破嘴，老毛病了。但是说真的，姐，其实不是我想享‘齐人之福’，是小鹿她真的不好甩啊。”

香烟安安静静地燃烧着。我抖了抖手中的烟，在思考是不是我这些年的教育出了问题——我是不是只告诉了她遇到喜欢的东西就要用于争抢，而没有告诉她再喜欢的垃圾也是要丢进垃圾桶的？

啊，真糟糕。

我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回了他一开始的问题，“鹿鹿她足够爱我。”所以怎么想她都不可能选择恨我。

“真难搞，但是她好像也足够爱我呢。”贾万笑笑，突然凑过来说道，“我想吻你。姐，我们复合好不好？或者，难道你更想让我叫你……妈妈？”

黏黏糊糊的尾音听着令人反胃。我挥挥手，不耐烦道，“你约我出来就想说这些？没别的事的话，就麻烦你按照约定，把你手机里和我相关的图片和视频删完，OK？”

贾万今天找上我，说希望下班后可以在附近的酒吧里见一面，并承诺只要我来，他就会把照片和视频全删掉。

我本来想看他耍什么花招，结果前面先是闲聊一大堆，然后又是拿女儿威胁我，我真是受够了。

“嗯……”闻言，贾万看了看手表，然后笑道，“那么，我能最后求一个吻吗？作为分手的礼物。好歹我们当初也认真谈过一小段时间的恋爱，您就满足我这一个卑微的小愿望吧。”

我撑着脸看着他，冷笑道，“行啊，你现在把图片视频原本和备份都删完，我们就亲一个。”

“好，一言为定。”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电脑，三两下就当着我的面将所有相关的文件彻底删除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这么爽快，“手机。”

“给，你可以亲自来检查看看，而且放心，我没有其他备用机。”

我皱着眉头仔仔细细查了一遍，然后把手机丢给了他，随后向酒保又叫了一杯酒。

“我现在能吻你了么？”贾万一脸深情款款道。

“等一下。”

他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道，“好吧。”

酒保很快将调好的酒递给我。我看着那酒的颜色嘴角一抽，但还是狠狠心闭上眼睛将其一饮而尽，然后拽着贾万的衣领，将酒渡给了他。

“咳咳咳咳咳！”贾万猝不及防，咳得撕心裂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直接大笑出声，还没等我最后嘲讽一波，忽地，一个缥缈的有些失真的声音从贾万身后传来。

“贾万？妈……妈妈！”

我猛地直起身，紧接着就看见了我呆愣的女儿。

四目相对后，我感到胃疼。

最担心最糟糕的情况最终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