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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御忿忿道:“我可不打算管那么多,什么邓远山、邓近山的面子统统不给!江雪婍不是骄傲的像只小天鹅吗?落在我手里就把她变成黑鸭子!让她好好知道知道,我这个不务正业的闲人和警察有多大的区别!”
“越说越离谱!”丁连奎板起了脸:“你还想不想把黄金大案破了?想不想寻到你父亲的秘密,和他见面?和铁叔在狱中频繁接触过的那四个人姓甚名谁?他们先后被释放出来,现在都在哪里落脚,从事什么行当,个人资料和环境信息你又知道多少?就想着逗弄一个女警察,你还有多大出息?!”
祝御吃了一惊,坐直身体道:“你说的没错,想探寻黄金大案的眉目,还真得从这些人身上下功夫。至少得在他们嘴里套出铁叔交待的信息,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对吧?”
“你以为呢?”丁连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些细节,江雪婍全都掌握!而且警方早期针对这几个人展开的秘密调查她都有参与,所以能帮上你的忙何止一点半点?圣徒组织那些不法分子蠢蠢欲动,很多迹象都表面他们在运作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既然从黄金大案着手,江雪婍就是当仁不让的最合适人选,你管她是男是女,是骄傲还是谦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她能帮着你加速办案效率才是真格的,拜托你理解下我的良苦用心好不好?”
祝御嘿嘿一笑,赧然道:“老连长,你先别急眼,我这不乖乖的听你说呢吗。”
丁连奎继续翻白眼:“江雪婍对比自己的职业和你的身份,存在些疑虑或是想法都很正常。别说她,老邓头干了一辈子警察,起初对我们这样的安排也难以理解。这就好比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战场上冲锋陷阵,本来就不合逻辑。圈子外的人进到圈子内指手画脚,指挥他们在熟悉的领域做事,人家当然会不服气。”
“哼!”祝御冷笑道:“那是我不喜欢和江雪婍这样的女流之辈一般见识,高远帆算是大名鼎鼎的警界精英了吧?整我的手段比她阴损吧?到头来,我可有让他好过?”
“所以说,你动动脑子。”丁连奎道:“真想要江雪婍慑服于你,对你刮目相看,有的是方式方法,但肯定不是一味的耍弄、恶心她。要知道就算有命令在身,人家铁了心想和你作对,就是不配合,甚至反过来算计你,诱导你往错误的方向上走,你能有什么咒念?大家伙勾心斗角的互相扯皮,最后把正事全耽误了!”
“好!”祝御轻轻的叹了口气:“正事重要,老连长,我听你的劝告。”
“这还差不多。”丁连奎面色缓和下来:“不过我还有个事得提醒你一下,安排江雪婍给你帮忙是案情需要,川江的事一了解,后面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是给你安排助手,可没给你点鸳鸯谱!”
祝御一怔,愕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连奎笑道:“你自己寻思去吧。你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才送走以前的心上人吧?行,就算你痛定思痛,了结了这段情缘……现在就‘无债一身轻’了吗?我要没记错的话,医院里还有个周医生,对你芳心可可、放电传情,瞧你的意思,倒似也没有明确拒绝的态度。说我八卦也好,为你操心也好,这里面的分寸,你可得拿捏好了!”
祝御脸上一红,说道:“周医生的事与这案子无关吧?”
“与这案子里的人有关!”丁连奎盯着他笑:“人家身为一个女孩子,都肯放下架子和面子,肆无忌惮的对你表达爱慕之情,可见是动了真心的;江雪婍以后协助你办案,难免朝夕相处时常见面……这两个女娃一个赛着一个的漂亮,生的千娇百媚,你夹在其中不事先做好功课,到时候周医生打翻了醋坛子,对江警官耿耿于怀;江警官又娇蛮脾气发作,针锋相对的回应周医生……哎呀,你能罩得住局面吗?”
祝御听的目瞪口呆,脱口道:“老连长,我真服了你!这都哪跟哪的事啊,亏你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啊!明明是无中生有嘛!”
丁连奎哈哈大笑:“你还别不服气,咱们走着瞧!我问你,周琳端庄大方、美丽善良,和你不过结识才几天?她又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为啥突然之间就对你芳心暗许……这样说都不准确了,是‘明目张胆’的向你吐露情意?她是看着你的境地悲惨心生怜悯啊,还是觉得你年轻有为,为她母亲治病豪掷千金,见财起意?”
祝御猛的又坐直身体,颇有些气急败坏:“老连长,不带你们这样玩的好吧?我和她之间那点事,早就被你们暗中查的清清楚楚了对吧?噢,我在你们这里连起码的隐私权都没有了,往后还让不让我活?”
丁连奎狡黠的一眨眼:“你先别跑题!把这事说完。被高远帆逼的山穷水尽,你那晚冒险去抢庞远杰的化验单,周琳当时绝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像条丧家之犬;后来你感恩图报,非要给她老母亲花钱治病,人家也不是看你土豪多金,相反还严词坚拒……那么她到底看中了你什么?看中的恰恰是你内在的人性和潜力,她认准了你一定是支潜力股!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眼力挺毒的啊,发现了雪藏在尘土中的明珠,就想着要据为己有了……”
“停!打住!”祝御一脸严肃:“老连长,你这口若悬河的说的头头是道,不觉得自己太武断些了吗?事实上,周琳遭遇到所有的困境和难处,全都因我而起。在公在私,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我都必须对人家有个交待,或者说是做出补偿。周琳因为我险些丢掉了工作,被高远帆那个混蛋请进了局子里,老母亲又犯了心脏病……我把她害成这样,要是不管不顾的就此拍拍腿走人,那还有没有点良心?”
“这不就说到点子上了吗?”丁连奎笑吟吟说道:“什么叫人性?这就叫人性。你有良知,有良心,遵循做人正直的法理和价值观,已经达成了周医生喜欢你的首要条件;其次呢?就是你的能力方面了。高远帆把你逼的有多狼狈不堪?周琳又因此遭遇了人生中多大的打击?本来这都是不幸的,可你凭着自己的本事硬是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不但解决了自己的危机,还帮着周琳彻底翻身,迎来了一个她做梦都意想不到、皆大欢喜的新局面,这份惊喜对她的震撼有多大,你了解吗?”
祝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丁连奎又道:“这一切都不算完,下面就是推波助澜的关键剧情了。在松关高架桥上,出租司机弃车而逃,周琳被卡住的安全带牢牢绑在车里,你又是怎么做的?关键时刻,你没有选择放弃,而是勇敢的和她一起坠入湖底,又利用自己的机智应变把她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试问,这个残酷又现实的社会里,有几个男人肯为一个才结识几天的女子冒这么大的风险?那不是轻轻松松的请她喝一杯酒、吃一顿饭,买点首饰化妆品……那是生死一线间的巨大考验!你想过没有?”
祝御无言以对,看着他愣愣出神。眼里布满迟疑,还有几分信服。
丁连奎笑道:“有了这件事打底,你后面又去医院探望周琳的母亲,又偷偷拿钱,她完全都不会吃惊了。你连命都敢玩,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所以纵观前后,指望着周医生不喜欢你……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祝御吸了口凉气,直嘬牙花子:“老连长,我看出来了,瑞士联邦理工学院的那个行为心理学,不单于处长念过,你也有份的是不是?”
丁连奎哈哈大笑:“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扯开话题。现在的小姑娘们啊,都爱做梦。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遇见个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然后把她奉为公主般珍爱怜惜,两个人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周琳现在就发现,她的梦极有可能变成现实,所以毫不犹豫的向你表达了爱意,并且打定了主意,绝不会让你从她的手指缝里溜掉。当然这也是她的性格使然,一个敢爱敢恨、自主能力极强的女孩,遇到真爱的时候大抵都是这样的表现。就不像有些内敛、矜持些的女子,她们或许会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把这份爱慕压抑在心间很久,比如说……唐君琢,小唐主管?”
祝御吃了一惊,脱口道:“小唐主管和我的事也被你们……被你们……”随即摇头苦笑:“也是,前面有周琳,后面自然也有唐君琢了。老连长,我现在有点后悔答应加入你们了。整日里挖空心思的去打探别人的隐私,然后又是分析又是八卦,时候一长,该不会把你们变成神经病、偷窥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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