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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女人。”他这样说,字字咬得都很重,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告诉谁,“不要跟我提什么谢不谢欠不欠。”
他说着,大掌把她细腻冰凉的手腕握得更紧,“至于他的葬礼,我昨晚——”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真的没关系。”唐言蹊的褐瞳里空的吓人,像两个无底的洞窟,盯着他,有气无力,“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淡淡一笑,“陆远菱围了陵园,你不来就不来吧;她砸了兰斯洛特的墓,你不来就不来吧;她伤了赫克托,还是一样——你不来就不来吧。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但是——”
她顿了顿,笑容蓦然从脸上消失,“为什么她在做了这所有的孽以后、在我要还手要让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你却来了?!”
“你不是来给我抱不平的,你是来维护她的。”唐言蹊望着他,“陆仰止,我不想和你吵架,这份感情来之不易我比你明白,所以既然你没有参与之前的一切,就请你也不要搀和进如今的局面”
男人瞳光狠狠一荡,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么,就早点出现制止这一切。
要么,就彻底不要干预整件事。
她无法接受的,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而是他此刻来了,护的却是别人。
厉东庭远远地望着,只觉得听到这番话时,自己心里也拧成一个疙瘩。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佩服唐言蹊。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般女人大概已经崩溃了,她却还能条理分明地把前因后果分析得清清楚楚。
还能站在那个临渊峙岳的男人面前,一席话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呵。
“巾帼”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强硬和独立。
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靠着陆仰止解决任何问题。
哪怕,陆仰止是她的男人,又是这个城市里一手遮天的人物。
“我说完了。”她清浅的口吻里似乎还朦胧隐约带着方才那锐气十足的凌厉,哪怕降下了音调,仍让人不敢小觑,“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陆仰止却身如泰山,定定地挡在她面前,喉结滚动,缓慢道:“不行,言言。”
唐言蹊闻言也没太大波动,只是眉眼被一层黯然罩住,“是吗?”
陆仰止马上俯身把她抱住。
那触感,让他心生震愕与不安——仿佛,抱着一块不会动的冰凉的石头。
女人彻底闭上了眼,“那就是说,你一定要阻止我,让她付出代价了?”
男人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哑,急促在她耳畔道:“我不能让你做傻事。”
厉东庭浓眉一蹙,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陆远菱是什么人?是他仗着厉家撑腰都不敢开枪打的人。
更何况是在榕城无亲无故的唐言蹊。
她如果今天伤了陆远菱一根汗毛,明天,陆家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唐言蹊不知是不懂他的意思,还是懂了却不在意,轻轻笑了下,“她能随意伤我身边的人,我却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边说边笑出声来,“我一直就知道你们陆家在榕城权势滔天,却不知道原来这权势是这样用的。”
“就因为她是陆远菱、陆云搏的长女、陆仰止的长姐,所以可以目无王法,可以滥伤无辜。”唐言蹊笑得很恬然安静,却连带厉东庭在内都感觉到了空气中萧瑟晦暗的凉意。
他无端,突然想起上次和池慕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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